好在这洪峰后续无力,没把堤坝上的人卷入河道里面,不然死的人可就多了上校的博士妻。
不少人被河水冲下陡坡下方,还被河水冲出了极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死伤情况不明。堤坝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好在李左车和貊龙在场,指挥着军队维系着秩序。
徐无鬼心里悚然,连忙组织人手检查沿河堤坝,在这洪峰的冲击之下是否受到影响。要知道,这一段堤坝,才刚刚建造,地基尚未稳妥干燥,抗洪能力着实不高。
检查结果下来,让徐无鬼心中一凉。在洪峰的冲击之下,今天刚刚建好的堤坝,约有半里长的地方出现了裂缝,河水从河道里往外渗出,整段堤坝,隐约还有崩塌的趋势!得知这个消息,徐无鬼当即脸色大变。常言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堤坝上若是出现这么一个豁口,那么整条大堤都得完蛋!
洪峰过后,河道的水平面也迅速抬升着,很快便淹没到堤坝一般的位置,而且还在不断抬升着水位。看着夜空苍穹的乌云聚拢,徐无鬼便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水位是不可能在短时间里降低的了。
徐无鬼当即找来貊龙,让他回城找陈胜搬救兵,同时迅速组织堤坝周围的工人,开始在溃堤上进行加固工程。
貊龙离开不到半刻钟,暴雨便从天而降。徐无鬼连连吸着冷气,苦笑着对身边的李左车说道:“郡守大人的话是对的!这天气真的太邪门了!”
李左车可笑不出来,刚刚清点了人数,发现堤坝上被那洪峰一冲,被冲下堤坝的上千人,大约有两百多人受了伤,还有七八个人撞到了石头硬物上惨死。这个意外惨剧让他心里充满了阴霾。
“这大堤能守住吗?”李左车好一会,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徐无鬼想了好一会才谨慎答道:“水位若抬升到大堤顶,受到溃坝地区的影响,整条大坝都可能会垮掉。”徐无鬼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这条大坝是他数月的心血,若是一遭遇洪水便垮掉了,他也无颜再活着见陈胜了。
“堤坝后面,是东冶城。”李左车一抹脸上的雨水,说道:“你知道,大坝垮塌之后的后果。”
徐无鬼点了点头,说道:“放心,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的,如果到了紧要关头,那便在其他地方挖开堤坝分洪!”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无鬼的语气有些艰难。分洪的确是降低水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但徐无鬼更加清楚一点就是。靠近东冶城方圆百里,能够分洪的低洼地区,实际上都是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不管选择在哪里开坝分洪,对那个地方所带来的后果都是巨大的。
李左车眉头一皱,还没说话,便被一阵风刮的险些站不稳。堤坝周围的大树,也纷纷摇晃着,不少根系浅薄的树木,被这风一刮,便轰然倒塌了下来!
“风台来了!”李左车久居闽越沿海地区,看到这一幕,脸色骤然惨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近几天陈胜所担心的一切,竟然全部应验了,真不知道,这郡守是未卜先知还是乌鸦嘴,把这灾难给诅咒来了!
河道水位抬升,河坝即溃,暴雨的阻拦,已经让修补河坝的工程变得无比艰难。如果加上飓风,这河堤还能受得住吗?李左车心里闪现一个疑问。
“不要慌!”徐无鬼倒是能够沉得住气。他拉住李左车,凑近李左车的耳边大声叫了起来:“稳住众人,继续修坝!若是河道垮了,没地方逃命!你带人守住退路,不许让任何人逃离堤坝,人心要是散了,那就真的完了!”
徐无鬼吼完之后,马上扑向了险情出现最严重的地方。
李左车本来就颇具军事天赋。自然明白人心士气的重要。在这堤坝上的工人,除了少部分士兵的忠诚度可用外,其余人基本都是因为荒年,迫于无奈才加入了官府这个以工代赈的工程之中干活的,求的也就是“活命”二字。若是台风暴雨即将出现,堤坝即溃毁,还不赶紧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李左车吸了一口冷气,对着身后的一个千夫长大声道:“带上五百人人,守在堤坝后面安定人心!若发现有人胆敢逃跑,立斩不饶!”李左车素来以温雅著称,此时却露出了如此狰狞的一面,把身后的千夫长吓了一跳。
要知道,李左车虽然没有官称,但在陈胜面前却有着极高的地位,分量很足,若他坚持的观点,陈胜也不会轻易阻挠。所以很得众人信服。那千夫长立即领命而去。
风雨越来越大。堤坝上迎风的人脚步都变得特别艰难,河道上的浊浪更是声势惊人,至于打落在身上的雨水,更是让人觉得隐隐生疼。李左车身上虽然披着蓑衣,但面对着这无孔不入的雨水,蓑衣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不过让李左车感觉到欣慰的是,在徐无鬼的整合下,河堤上很快便响起了整齐的号子,号子声在呼呼的风声里面有些飘忽,但李左车却是知道,号子声的响起,意味着堤坝上的工人们还没有真正的慌乱。
其实对于闽越的越民来说,飓风大雨,他们往年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所以在面临着这飓风暴雨的降临,并没有太多人感觉到太大的畏惧。除了最初被洪峰一冲击产生些许混乱之后,更多人更是变得有些欣喜起来:好几个月都没有下过雨了,这老天爷终于憋不住了么?不少在工地里打滚的人猛然搓着身体,一搓便是搓下一块块泥巴。
看着这些大坝上乐呵呵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