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心中大寒liè_yàn修真。陈胜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将一大堆的黑锅盖在了他的头上,这些罪名就算最轻的一条成立,他小命都马上不保啊!何况还是率领官兵攻打国士,曾经的国尉大人?
不过惊慌一阵之后,县尉反而冷静了下来。这陈胜口齿伶俐,勇武过人。但是却年纪轻轻,不可能会是国尉大人,手里虽然拿着国士牌,但是说不定这东西是伪造出来,恫吓他呢!不过转眼想到一伙山贼如何能够伪造得出国士玉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时间,县尉心中交战,在这严寒之中身子轻颤不已。却是不敢回答陈胜的话。
“胜儿,不得胡闹。”尉缭在车里发出了声音。他见这县尉悍不怕死,心中也有几分敬意,不想陈胜把这县尉欺负得太狠了,既然以后想在这彭城一带发展,就必须与官府打好交道。掀开了厚重的布帘,下了马车。
听闻老师的话,陈胜手一松一拉,把这县尉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还不把我的随从们给放了。”
那县尉看到尉缭威风凛凛的样子。对陈胜的话不由又深信了几分。也不胡来,对着身后的官兵们一挥手,“还,还不快把人给,给放了!”这时候这一伙人是不是山贼已经不要紧。要是眼前这个老者真是国尉,那他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对方现在可是在他头上安放了不少黑帽子,不摘下来那可都是大麻烦。他一个没有品的小县尉的瘦胳膊,怎么斗得曾经国字号领导的粗大腿?
见手下诸脸青鼻肿的,衣衫破烂的,陈胜心中怒火中烧。好在这些官兵们下手总算不太狠,没有出现重伤者,陈胜看县尉的眼神杀气才没有那么凛然。
见陈胜一脸不善的样子,众官兵小心翼翼,连声道歉,那县尉更是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是受到了小人蛊惑,在城里巡逻的时候有人举报有山贼乔装入城,才会闹出如此动静。至于刚才认出了季布诸人那小吏,更是矢口否认,连声说自己认错人了。不过县尉似乎并没有下就此放过他,命令手下诸人把这个倒霉蛋给绑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把黑锅都推到这个倒霉的小吏身上了,众人也竭力述说这小吏平时的劣迹,将此人批判得一无是处。
最后还是陈胜和尉缭都听不下去看,让县尉把这小吏给放了。
不过陈胜却冷笑着问道:“是什么人向你们举报了我们?”
……
来时威风凛凛,归去的时垂头丧气的官兵们心中满是怨气,心里早已经对那举报人的祖宗十几代的女性亲属问候了好多遍。县尉也不清楚这举报人的身份,不过从口音上听,这举报人应该是一个外地的行商。
其实不用县尉提供消息,陈胜也清楚这举报人是谁,这一路上,除了遇到凌家的商队,众人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想到这里,陈胜脑海里当即浮现了凌风渡的样子。不过顷刻之后,脑海里就被凌素韵的模样给占据。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尉缭提问就比陈胜细致多了,除了询问举报问题外,还问起了县尉姓甚名谁,这彭城县令是何人,彭城风土人情如何。这些内容才是尉缭所感兴趣的。
见尉缭慈眉善眼地询问,县尉心中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国尉大人是不想追究他等责任了。当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县尉名叫周昌,是泗水沛县人,刚调任彭城当县尉不久,本来是在治所里为官,为人豪爽仗义,不过性格有些执拗,说话结巴,不善于言语,得罪了上官,才被委派到这彭城来。
彭城县令叫古浩然,是咸阳委派下来的官员,也只是在上月才刚刚调任到彭城来的。
尉缭点了点头。帝国每年十月到二月(秦朝将每年十月当做第一个月份)份调任和委任官员
,这时候有新到官员,并不出奇。
也好在这样,季布和他手下的那群喽啰们才比较幸运,要是周昌确定季布等人是山贼无误,那陈胜就算拿出国士牌来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进城之后,陈胜并没有寻找地方按宿,而是直接到了县衙,索取手下挨了一顿胖揍的赔偿。而县尉周昌一进城之后,就杀气腾腾得让手下去搜寻那个诬告者,周昌已经铁下心来,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办成“诬告朝廷命官为山贼”的大罪。不把这厮的头给砍了,他怎么也吞不下那一口气。刚到任不久就在这群新手下里丢了大脸,以后还怎么混下去?他急需找回一点权威,一时间,彭城鸡飞狗跳。
早有人快马回去禀报县令,国尉大人的车辕被县尉当成了山贼围攻,众官兵还把国尉大人的仆从揍了个半死。
闻讯,县令大人已经吓了个半死。他本就是咸阳那边的小吏,对国尉大人的声威自然比这外地的官吏们清楚。在小吏职位苦熬多年,才被委派到彭城当了个县令,力主一方;可这县令这张椅子还没有坐暖,手下就有人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还好得知国尉大人并没有受到伤害,心中才稍安了一些,屁滚尿流地率领了一众手下官员,往城门的地方去迎接国尉大人,以减轻一些怠慢之罪。
不过国尉大人见到这古浩然的时候,倒是好言相向,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才放下心来,不过当着国尉大人的面,却是毫不留情地斥骂了周昌一顿。周昌也明白,县令大人口里虽然是责骂于他,可是心里面却是在维护着他,心中暗生感激。
见县令大人大声责骂,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