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下来的这几天,驸马府内各人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这都第三天了,如果公主还不醒的话,恐怕圣旨还没将他们全部拉去问罪,他们也被这异常紧张的气氛弄得精神崩溃了。
玉漱居的主房内,依旧苍白如雪的东方诺芙彷如是在沉睡的仙子般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双浓密卷翘的羽睫一动不动地搭在脸上,丝毫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白神医,公主至今还没醒来,便又得麻烦您过来瞧瞧。”洛延渊简略地向白素素说了一下东方诺芙的情况,希望眼前依旧一身白衣的白素素能有办法救醒公主。
“你们那些御医光说不干,不都止血了,怎么还是没缓过来呢?”白素素一边说着,一边往内间的床边走去。
洛延渊也不敢接话,只在外间候着。原来房间内的一班御医已被林瀚华挪至偏厅中,共商对策。洛延渊则趁人多混乱之际,连同白素素自窗边进入。房门外候着的是贴身宫女红衣,而玉漱居里里外外的扎堆似的大内侍卫。先不说他还“伤重在身”,不可能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进来,再说他带着白素素一个陌生人自由进出公主的房间,这比较不好解释,尤其是在白素素不愿意透露她的身份的情况下,况且还得防着这个武功不弱的贴身宫女。所以,他们可以从窗户潜入,但绝不可以从大门那大摇大摆进来。而能在皇上身边呆的人,武功底子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要隐去气息不让其发现,这对于洛延渊和白素素这一类的高手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
白素素伸手探脉,脉息较之前已平稳了许多,并没有恶化或者异常的迹象。她拧着月眉,那冷艳的眼眸对上了东方诺芙闭紧的眸子。
东方诺芙就在白素素凝视中,忽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就美丽动人的眸子此刻闪现着一副惊讶无比的神色,但只限于惊讶而没有惊慌。东方诺芙只轻轻地发出一声嘶哑地“啊”后,便静静地环视房间一切。
“你是谁?”白素素脑子一闪,脱口而出的问话让她自己也不觉一惊。她不就是东方诺芙吗?怎么还问她是谁?白素素被自己那句莫名的问话弄得不禁脸上微红,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要是让师傅知道,肯定被她笑得脸黄了。
韩诺芙一脸的不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美女,差点没冲口而出地问道“我是谁”的韩诺芙,万分庆幸自己的嗓子火烧似的干枯,更庆幸的是她那火辣辣的剧痛自背部传来,也正好止住了话到嘴边的她。这样的剧痛让好不容易清醒的韩诺芙再次陷入昏睡中。
白素素看到东方诺芙只啊了一声便拧着眉再次进入昏睡状态,她还没抽离的手再次压紧脉搏探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白素素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子是当今三公主的宛陶公主,但是脉象里仿佛在告诉她,这是另有其人,一时间她被自己的所看所感给弄糊涂了。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似乎多想了,公主的脉息只是有点不同寻常,但是人一直在这,又怎么可能不是宛陶公主呢?她还在为自己冲口而出的那句话猛钻牛角。
“公主刚才已醒过,现在又沉睡了过去。应该是失血过多,一时间还没调整过来。你们这些御医用药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真要等他们的药起效的话,你们公主的命都快去了一大半了。我开张方给你,可以尽快恢复公主的血气,不过如果公主苏醒的时间越晚,她得后遗症的机会就会越大。”白素素来到外间,一边吩咐着洛延渊,一边执起桌上的毛笔,行云流水般地在宣纸上写下药方,随意洒脱的书法张扬地显示着书写之人的真实性情。
须臾,白素素将写好的药房递给洛延渊,拱了拱手,便先行从来时窗户施展轻功离开。洛延渊在看到白素素离开后,才进入内间看望东方诺芙。床上的女子白皙得太过的精致容颜即使是一脸的病容也毫不损害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洛延渊至今还想不明白如此娇弱的宛陶公主,居然会在初次见面时便舍身相救。不过估计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举动,她的身影才会停留在他的脑海里。然而,他对她也只是报恩的念想,再多的就没有了。毕竟这不是他所想要的女子。洛延渊透过东方诺芙那完美无双的面容,思绪又一次地飘远了。
韩诺芙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向她行注目礼,那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皮有了轻微的颤动。然而对于在神游云外的洛延渊来说,这细小的动作并没有勾起了他的注意。韩诺芙脑子里慢慢再次清醒,她从眼缝中看到床边不远处站着一名如谪仙般的男子,男子温润如玉的眼眸正看向她,但瞳仁却是散大朦胧,似乎穿透她而望向深处似的。这样的信息反馈吓得韩诺芙立刻紧闭双目,脑子开始不断地高速旋转。
韩诺芙闭目后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东方诺芙的思想和回忆。唯一属于自己的那个画面就是,在她迷糊中依稀看到一名医生对着她说“三百六十伏,第三次……”接着,她感觉全身被猛烈的电流撞击,随后便到了刚才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那个令她震惊不已的景象。
丫丫的,她不是这么倒霉地穿越了吧,她还没拿到升职第一个月的工资呢。韩诺芙忍着背部的剧痛,实在不愿意在这个陌生的男子面前睁开双眼。她从东方诺芙的思想和记忆里,大概了解这里文化背景,还有这次受伤的缘由。然而如今的她也就半眯着眼睛去看那男子,那器宇轩昂的身姿朦胧地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