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驸马府的前院大厅中,响起了专门被派来宣旨的大内太监郭桂那特有的尖锐的嗓音。
当东方诺芙及洛延渊率一众下人跪下后,郭桂便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宛陶公主东方诺芙与驸马洛延渊自大婚后因病无法回宫复礼。现有感上天恩德,是以宛陶公主与其驸马已病愈。特赐宴于韵香宫,命宛陶公主及驸马洛延渊当天回宫觐见复礼谢恩。钦此。”
“谢主隆恩,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安,红衣灵巧地扶起东方诺芙接下圣旨。
“宛陶公主,皇上特命奴才告知公主,当天请公主务必早点进宫。”郭桂将东方思铭另外交代的话也转达给了东方诺芙。
“有劳郭公公回宫复命,宛陶必尊皇命。”东方诺芙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庄重的气势,这样的话一出,让郭桂不住地多看了一眼东方诺芙。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回宫复命。”郭桂俯身行礼。
“公公慢行。”东方诺芙随手一扬,大方端庄的举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着这位驸马府中的主人,这真的是当初皇宫内的那位娇滴滴的宛陶公主吗?
“奴才告退。”郭桂带着一众前来宣旨的御林军离开了驸马府。
“小常子。”东方诺芙的声音带上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自大厅正中响起。
“奴才在。”常德立刻上前一步俯身低头,举止恭敬。
“随本宫回玉漱居,其他的人都散了吧。”说着,东方诺芙大气地扬了一下手便转身往玉漱居方向行去。
“恭送宛陶公主。”众人行礼。
当东方诺芙一行人走远后,洛延渊便由空影搀扶回玉漱居内他所居住的厢房。大宁朝的规定,公主婚嫁后,除非是皇亲贵族,否则,驸马必须单独居住,每晚由公主点灯方可进入公主的主室中过夜。是以,洛延渊便一直住在玉漱居的另一处厢房内。这本就是为他准备的群楼。包括他带来的少数几名侍从也就近居住在下人群屋中。
“主子,你看皇上宴请会不会有诈?”空影进房后,低声地问道。
洛延渊则若有所思地坐在房中的方椅上,恬静地呷着茶。空影看到自个儿主子这么优哉游哉地品茶,他也就识趣地走出了房间。他的这个主子遇事永远都是这么闲雅淡定,他还真没见过主子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次皇上的宴请明摆着有诈,但看主子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估计已经早有对策了,他也就是白操心而已。
玉漱居的正厅中,只见一身雍容华贵之锦服的东方诺芙此刻严肃地坐在大厅正中上座,红衣及崔嬷嬷则立于两侧,大厅正中则是驸马府总管常德如今正跪在地上接受东方诺芙的训斥。
“这大内侍府就这么点人吗?真没能人就不要阻拦本宫对外招人,你看这些被送来的人,就这么几道题才只有五个人是过了的。这还只是初选,再选下去估计一个都不下在驸马府当差。既是如此,那还不如直接回了本宫说没人可以派遣好了。真当本宫好欺负了是不,区区一个大内侍府便欺到不本宫这个正主子头上了,嗯?”东方诺芙看着手中那常德初选递上来的名单,一股皇者气势倾泻而出,满载着东方诺芙的威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冷汗直飚,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常德。
“奴才知罪,请公主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必定让大内侍府的所有代选之新人均参与驸马府这次海选中。请公主息怒,保重凤体。”常德尽量压下心中对东方诺芙的惧怕,连忙说着。他还真不知道这位传闻中唯唯诺诺的娇贵公主发起脾气来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如果这也叫唯唯诺诺的话,那估计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温顺得好比小绵羊了。汗啊……
“本宫念在你将驸马府打理得还算井井有条,姑且给多一次机会你。你不要以为本宫会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尽力,如果这次的事还是办砸了的话,你就准备洗好身子等着受罚吧。”东方诺芙那股强大的气场依旧让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办,必定为公主办妥。”常德立刻跪安,“奴才告退。”
东方诺芙轻轻抬了一下手,待常德走远后,她便对着红衣说道,“本宫有点渴了,你下去厨房那泡一壶菊花茶过来吧。”
“是公主,奴婢告退。”红衣不作多想,福身便离开了大厅。自她被皇上派遣来保护和监视东方诺芙至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诺芙发脾气,那股几乎只有在当今天子身上才见过的属于皇者的气势,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个传闻中的瓷娃娃身上看到了。她似乎觉得有什么她是遗漏了般,总觉得如今的东方诺芙已不像是大婚前的东方诺芙了。但那娇美得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的美貌还有那副任何男人都觊觎的曼妙身姿,说她不是东方诺芙吧,还真有点说不通。难道是自那次的受伤昏迷连带的伤了她的脑子?红衣一边走一边回想,要真是这样还真的便宜她了。看来她必须加快帮助皇上完成任务,好尽快名正言顺地呆在皇上的身边。
“崔嬷嬷,你的侄女那边没被选来吧。”东方诺芙看到红衣离远后,清晰娴雅地说着,话语间就像询问情况,完全没有刚才对着常德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是注视着大厅的正门方向,飘逸出尘彷如初醒睡莲正待含苞欲放般,依旧回复到一副谪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