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你怎么在这?”远处经过的崔嬷嬷看到巧儿正站在驸马所住的厢房门外的长廊上发着呆。
“崔嬷嬷好,你怎么来了?”巧儿忽然惊醒,立刻回应着。
“你看你入府这么就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我是问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去园里帮忙呢?”
“哦,是常总管让我守着驸马。”巧儿老实交代着。
崔嬷嬷,想了想,又问道,“驸马是在房中休息吗?”
“嗯,不过刚才他的侍从空影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巧儿说道。
崔嬷嬷想了想,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规矩地敲响了房门。
“驸马,奴婢崔启珍有事求见。”崔嬷嬷恭敬地说道。
“进来。”回话的是空影的声音。
崔嬷嬷行进后便看到挨着床沿坐着的洛延渊,一脸苍白虚弱表露无遗,但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一如深潭般的深不可测。
崔嬷嬷上前跪在床边,低声说道,“求驸马救巧儿一命。”说完,便乍地有声地磕起头来。
洛延渊立即使了眼色给空影,空影立刻上前阻止崔嬷嬷这般骇人的举动。
“崔嬷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再说,这府里话事的是宛陶公主而不是我,如今公主殡天,负责掌管下人的也是常总管。嬷嬷如果有什么想法应该去找常总管商量,而不是我。”洛延渊客气地回了崔嬷嬷。
“驸马,求您了。如今府里出了这等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可能还有命逃的,而巧儿其实是我的侄女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求求驸马救救她吧!她还这么年轻……”带着哭腔的崔嬷嬷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了。
“嬷嬷,我虽为驸马,但这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的。或许你应该求的是皇上!”
“驸马,奴婢发誓,如果今日能得驸马相助,他日若老奴还有命尚存人间的话,驸马让老奴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就如小安子那样也行,求求您,求求您了……”
洛延渊听了不住地顿了一下,没想到这位来自宫中的嬷嬷看事情的确通透。如果此时不帮她,不知道会不会被她捅出小安子的事情,到时别说小安子保不住,恐怕连带整个洛府都会受牵连。再说了,如果他应了她的请求,日后真如她说的能逃过一劫的话,那在宫中他便多了一个不可多得的重要眼线了。洛延渊心底暗暗笑了笑,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他还是乐意做的。
洛延渊敛眉沉声道,“嬷嬷,你先请起,待我想一想。”
崔嬷嬷一听,便知道洛延渊基本上答应了,她心才稍稍地放下了一些。她在来之前便为着如何让巧儿脱身惆怅着,尽管她大概能看出这位看似温雅的驸马为何今晚会这般严肃的整治小安子,但她实在想不到如何靠近厢房进而求情。而她也就在刚才看到巧儿在这站岗,趁着闲扯几句才趁机进来向洛延渊求救。
“如果嬷嬷不嫌弃的话,我便安排巧儿到洛府里打工,但在洛府肯定不比在这里的,希望嬷嬷有心理准备。”尽管他会答应她救人,但不代表巧儿可以在洛府里任较高的职位,而且这样对巧儿对洛府来说都是个冒险。
“这是当然,如今驸马还能留她在洛府里当差,已经是老奴求之不得的好事了。起码她的下半生也不用愁了。”崔嬷嬷再次跪下恭敬地叩头谢礼,“老奴在此谢过驸马的救命之恩,老奴在此发誓,若他日老奴还留存人间,必定为驸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迟。”
“嬷嬷,请起。既然嬷嬷信得过我,那就请嬷嬷不要在这事情上插上一手,请紧记。”洛延渊郑重其事地说道。
“老奴定比紧记,驸马请放心。”说完,崔嬷嬷福身退出房间,在出了房门后一脸的冷漠让站在门口的巧儿连说句话都不敢了。
“巧儿,倒杯茶来给驸马。”空影的声音自房中飘出。
“是。”巧儿领命立刻下去办。
须臾,厢房内传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嘭”
“大胆奴才,想烫死我吗?”洛延渊扬手便是一甩,手里的茶杯瞬间落地开花,冰冷的语气连站在一旁的空影都差点忍不住往后躲。
巧儿一听到洛延渊的呼喝,想都不想便下跪请罪。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洛延渊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彷如地狱修罗的声音再次响起,“空影,传常德过来将此刁奴带出去杖责三十,即刻逐出驸马府。”
空影一听,不禁吓了一跳,女子受三十杖刑,不死也残了。他上前不确定的问道,“驸马,她是公主的近身侍婢,这刑……”他是想说着刑罚是不是有点重了,不过后面那句他现在还真没胆说,虽然知道洛延渊在做戏,但是自他身上发出来的冰冷气场早就让空影连开口说话都觉得僵硬。
洛延渊顿了顿,语气不变地说道,“念在你曾经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杖责十下,但驸马府是不留不会伺候的奴才的,依旧逐出府。”他转头使了个眼色给空影,“你立刻下去办了,让常德办完后亲自过来汇报。”
“是,驸马。”空影立刻意会,在经过巧儿身边是,偷偷塞了一小块布和小纸团在她手里,再对她使了个眼色。
巧儿虽不太明白空影塞给自己的东西用来干嘛,但是她还是很聪明地看懂空影让她收起来的眼色。是以,她已袖挡腰,顺手塞进了腰间布带里,便低着头跟空影出了厢房。
须臾,玉漱居的庭院里便听到巧儿惨烈的叫声,一众的下人更是吓得夹紧尾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