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洛延渊便走在了高耸的宫墙里迂回不断的宫廊上。一路上,洛延渊颔首不语,俊逸的脸庞上温润如玉,一如既往的谦谦君子的气度让李安不禁惋惜。这一去,也不知道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
“臣洛延渊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洛延渊温雅的声音在南书房中响起。
洛延渊没想到当今天子东方思铭今天,早早便下了朝在南书房中候着他,真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呢!他暗地里冷笑着想!
“爱卿平身。”坐在书桌前的东方思铭,一声明黄色龙袍,玉冠束发,慵懒而优雅的坐姿,不高不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洛延渊起身后,也不说话,只站在一旁,微微俯身低头,一副等候差遣的模样。
他这样模样看在东方思铭的眼中更是燃起他的浓浓烈火,一抹杀意自东方思铭的眸光中飞闪而过。
要不是昨晚陆逊回来禀报,说查探到洛延渊的房间中似乎有东方诺芙的身影的话,他都没想过这么快就动他。洛延渊的惊才他是见识过的,要不是洛延渊态度不明朗的话,他早就处置了他。本来他是借着嫁东方诺芙给洛延渊,一来拉拢他,二来可以借他的名义换掉东方诺芙这个皇妹的身份,再使计让诺芙假死后再回到他身边的话,他还考虑着重用他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收藏起东方诺芙……
东方思铭妖魅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洛延渊,就如一头聂豹盯着自己的食物般,强势的眸光肆意横飞。
洛延渊早便感觉到这天子对他的异样,但他也诧异着,这位当今天子自登基以来对他既不重用也不排斥,一直以来只是监视加试探,从来没有如今天般地释放出自身的气势让他窥探到,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而丞相那边呢?
“驸马还记得那晚驸马府走水,驸马为何没有出来查看和帮忙协助救出公主?”东方思铭冷冽的吭声。
“当晚微臣因晚宴不胜酒力,加之吩咐了下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所以才没来的及知道公主出事,这事情的具体细节,微臣早已跟刑部交代在案,皇上如有不清楚,也可查看刑部档案。”洛延渊谨慎地说道,这件事早在他回洛府后便被刑部叫了几次过去协助调,这件事以皇上这么紧张的性情,不可能没问到他的信息。洛延渊敛眉低头,忽地灵光一闪,难道……
东方思铭心想,他也不想跟他废话,只是陆逊说洛府之中藏龙卧虎,所以他必须再次入府打探。本来东方思铭很想寻个由头将洛府一锅端了,但是如果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将洛家端了的话,不光洛延渊落狱没法平衡得了丞相一边的势大,还有洛家富甲一方的产业下所赖以生存的伙计下人们必定也跟着遭殃。
东方思铭心中冷笑着,这洛家还藏得真深,没想到打探了这么久,才勉强知道原来洛家还不止经营米业这么简单。不是这次为查公主的事情,顺带将他的底也捞出来的话,他还不知道洛家其实已经掌握着大宁国的几乎近半的经济命脉,如论商铺,酒楼,旅店,更行各业洛家都几乎涉猎。
“驸马是真不知道走水,还是故意设局陷害公主,相信驸马心中最是清楚吧!”东方思铭沉静了一下,再次说话,然话语间尽是步步陷阱。
洛延渊一听,立即跪地答道,“皇上圣明,当天晚上微臣真的是酒醉不可以醒,这事当晚府中的下人都可作证。”
东方思铭一听,一手搭在龙椅扶手忽地紧握起来,白玉般的手背青筋尽显。他再次见识到洛延渊的能言善辩,他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驸马府府中的下人早就被他秘密处决了。这里头是包括了洛延渊大婚时从洛府调进去的下人呢。
东方思铭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邪魅的双眸再次转回到洛延渊身上。
“公主的丧礼钦天监定在十天后举行,不知驸马有何异议?”东方思铭淡淡地说道,但书房中的气压却是一直低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