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刚才怎么了?”在三楼正中的雅座中,洛延昭一脸疑惑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洛延渊,他刚才居然的突然失常之举,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要不是楼下女子的倾世之曲,他早就想问他了。
洛延渊并没有回话,只一直盯着桌上的佳肴神游太虚中。他知道她就是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宛陶公主,他也知道她的琴艺是世人称颂的,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她的歌声里可以柔和这么多的情感,嗓音之细腻而灵动,词里的情感如此的浓烈。
这首曲子他可以肯定在整个大陆都不曾有过,否则早就一鸣惊人了,还有她的唱腔也是当世无人可以比拟的。
她真的是她吗?
洛延渊不禁地起了一丝疑惑,他越来越不确定她就是她了。由手下传来的线报,东方诺芙是性格温顺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懦弱的女子,在宫中,她的母妃根本不亲近于她,更是连她宫中的下人都能把她欺负得只敢低声哭泣。如此懦弱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这般淡定地出现在场上……
洛延渊越想忽然觉得韩若芜身上似乎盖着层层纱帐,让人无法看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他不曾忘记在驸马府的那些考评题目,不曾忘记在他的庭院前据理力争,避重就轻地斗赢负责清洁的管事,还有行酒令中的稀奇古怪的问题和答案,这样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子又如何能跟线报里的人重叠在一起呢?
洛延渊不禁皱了皱眉,伸手去拿酒杯。
“大哥,”洛延昭惊叫了声,他的大哥不回他话也便罢了,这酒杯刚才不是已经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吗?现在还伸手去拿,不扎手的吗?
洛延昭眼里闪过的疑惑多于刚才的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他本来还因着大哥愿意重掌玄机楼而开心得非得拉着他来前楼庆祝,顺便为自己终于落得一身轻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闯荡江湖而庆祝一番的,却没想到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因着他们都在这,没有通传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的,所以房间内即使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房外的人都不敢随意走进来换下的。
洛延渊被洛延昭的惊叫叫回了神,“嗯,来人,换杯”洛延渊只愣了一下,便恢复到温润而淡漠的神情,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洛延昭拿起酒杯,一双琥珀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洛延渊的脸,似乎想从这里面看出些什么来。
洛延渊已感觉到洛延昭探究的目光,于是,他转过头来,说道:“玄机楼在江湖的盛名你功不可没,看你一副这般不舍的表情,那玄机楼关于江湖线报的那一块继续由你负责吧!”
洛延渊说完,便伸手拿起刚才下人送来的新杯子,重新倒了一杯细细品尝起来。貌似那丫头挺喜欢酒的……想到此,洛延渊的嘴角扬起了一道迷人的弧度。
洛延昭一听,立即收起视线,求饶般地说道:“大哥,既然你都回来打理,这事还是交给你吧!要不是你当初突然撒手不管,说不定玄机楼早就超过如今的地位呢!”
开玩笑,好不容易甩下这个烫手山芋,好不容易真真正正地自由自在,他才不呢!看来他哥的秘密还挺多的嘛!洛延昭眼下看着洛延渊带着几分认真的话,他可是怕了,而且在大哥手下办事,那他不累死才怪,像哥这样的凡是较真又精益求精的性子,这可比他自己打理的时候都要累。
洛延渊低头抿着酒不再吭声,洛延昭也乖乖地吃着菜,再也不敢打扰他的沉思,反正他已经将玄机楼里的事务全部交待清楚了,如今是无事一身轻,他可以好好想想下一步他该去哪儿晃晃……忽然灵光一闪,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呢?去南疆是否能碰见她呢?洛延昭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了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
“相爷,您看小儿这次的官位……”三楼左边厢房里,一大桌精致佳肴前坐着一极品中年男子谄媚地说道。
只见他圆盘般的脸上点着两颗比绿豆还小的眼睛,肥大的鼻头下贴着犹如一副香肠般的大嘴,嘴上沾满油迹,那满身的肥肉挤在京城如今最流行的金丝螺纹反面织锦的长袍掩盖不下那圆滚滚的大肚子,就像怀胎十月的孕妇般,还有那像萝卜般的十根手指有九根都带着金光闪闪的戒指,一看就是一暴发户的相。
“黄员外,这事情不是你说的一就是一,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揣摩到圣上的心意。”坐在对面一直谦虚少言的彭国斌淡淡地说道。
这年头找他买官的人不在少数,谁不是想买大一些的官,但也得有钱有料才行,不然把他的招牌砸了,他还得在后面兜着呢!
“相爷,这个价钱您看行不行?”那名叫黄员外的极品男,伸出是个手指再次比划了给彭国斌看。
彭国斌扫了一眼,缓缓地说道,“今晚这后面出场的姑娘不错。”
“相爷是说这后面出场的比凝云凝雨这一双姐妹花更要出色,要不咱们今晚改点她来厢房献艺如何?”黄员外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心下想着稍后去跟天香楼主事订时间,只要相爷还想来,他就有机会了不是?
只要他把这事情谈妥了,他家的那根唯一的独苗就可以光宗耀祖了,谁说一定要寒窗苦读才可以鱼跃龙门的呀!如今他的儿子虽然一天到晚只知道嫖赌饮荡什么都做,但以后还不是一样可以走进朝堂,只要家底够厚,只要成为当朝国舅也是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职的彭国斌的门生,一官半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