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临,李御带着一千亲卫和李牧手下最精锐的四千轻骑悄悄出了邯郸城,消失在夜幕之中。
“传令下去,马衔环,全军休息。胥安,令四位都尉来本将这里集合。”带着五千轻骑来到一个隐蔽的山坳里面,李御就令全军原地休息。对于邯郸城周围的地形,赵军可是了如指掌,想找个隐藏几千人不被秦军发现的地方轻而易举。
“诺。”
很快,四位率领一千轻骑的都尉来到李御身旁,李御说了一下自己的部署:“……作战情形便是如此,现在尔等回去督促兵士休息,寅时准备战斗。”
“遵令。”
虽然不知道李御为何把战斗时间定在卯时,但是几位都尉都没有多问,他们只要执行上级的命令即可。作为李牧从雁门带回来的精锐之师,几位都尉自然知道李御的武勇,即使是李牧的儿子,李御也是以斩杀数十匈奴才赢得了百夫长的位置,他们对这位少年领导他们没有丝毫的芥蒂。
时间慢慢过去,山坳里一阵平静,重生以来第一次带兵作战的李御紧张兴奋得睡不着觉。不过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睡下去,要不然等一下作战的时候没有精神那就碉堡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看着不远处的李御,那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胥安的心里充满了欣慰,李牧将军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喝了一口凉水,胥安靠在树上眯了一下眼睛,等一下还要保持体力来保护将军呢。
寅时一到,一个个士兵才被叫了起来,安静地吃几口带来的白面馒头,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
从水袋里倒了一点水在脸上,清醒了一下,再喂了一下战马,李御就带着精神抖擞的五千精骑悄无声息地赶向了早已定好的目标。
李牧只是让他袭扰一下营地,并没有具体的目标和时间,战争瞬息万变,和匈奴不下百战的李牧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只让李御自己掌握。
人无声,马衔环,五千黑甲精骑悄无声息地来到一个巨大的秦军营地前面,那里囤聚着两万秦军甲士,在这个早上五点左右睡得正酣。
拿出挂在马上的硬弓,李御和几位军中的神箭手一起狙杀了一个个守营的士兵,直至一个秦军士兵看见敌情鸣锣示警。
此时,李御的五千精骑已经到了离营门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瞬间即到。
“撤环,杀。”
“嘶沥沥…”
抽出狭长的弯刀,挑断马嘴里面的塞环,李御大吼一声,陡然放开限制的战马随即发出一声声痛快的嘶叫,顶着稀稀疏疏的箭雨。
带着强劲的冲击力,李御率兵冲进了秦军营地,顺手砍掉了营门口的一个秦弓手的脑袋。
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李御骑着战马一直往前冲,不断向前向前,他身后的五千精骑以他为首不断地肆虐着秦军的营地,用手中的弯刀把一个个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秦兵送入地狱。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第一支强大的中原骑兵诞生了,抛却了战车的繁重,有了更大的灵活性。即使是长平之战后,赵国衰弱了下去,但是赵国的骑兵依旧傲然于七国之列,何况李御带领的五千精骑可是常年在和匈奴交战的精锐之师。
骑兵的优势在于来去如风,根本不给敌人反击包围的机会,李御深知这一点。他甚至没有压抑那心中沸腾的热血,带领着五千精骑从秦军营地的入口一直往前往前,冲出秦军营地的另一边,在空旷之地回旋方向再次加速向秦军营地冲去,把刚刚组织起来的秦军彻底打散。
黑色的黑甲精骑在一片黑甲秦军中冲杀着,刚刚醒转过来的秦军骑兵在暗夜中很难分别是否是友军,而黑甲精骑都能看清队伍中颈间的红巾辨认出自己的战友。
再一轮冲刺之后,四位都尉分别带领他们所领的一千轻骑开始了来回冲杀,李御则是领着一千亲卫剿杀着逃出营地的士兵,顺便提防着可能来援的秦军。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就落幕了,李御下令烧毁了秦军的粮草。此次出战除了跑了秦军营地的主将,两万秦军有三分之一以上倒在了赵军的刀下,还有一部分被同袍践踏而亡,只有一半左右的秦军跑出了营地,散于山野之中。
“撤。”
天色渐渐亮了,其余大营的秦军发现异状会紧急驰援,李御可不想被包了饺子。在白日的时间里,两军能轻易分别出来,赵军精骑和秦军甲士之间的战斗力也只有五五之数,秦军耗得起人,赵军却是再也耗不起了。
没有收取任何秦军的首级,自有记录官把战斗成果记录在案,分到每一位将士的头上。秦赵两国的战争就像生命的收割机,死亡的将士都不在少数,两军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收割对方的首级。
在这个时代,每个百人队都有一位记录官,加上袍泽之间的验证,很少有冒领军功的事情发生,也只有在和匈奴作战的时候,赵军才会收割他们的首级以镇其民。
赶回邯郸城的时候,李御还来得及赶上吃早餐,守城的士兵都是一脸敬佩地看着满身鲜血的骑兵们,那是他们赵国的骄傲。
“父亲。”一入城,李御就看到了正从城墙上走下来的李牧,翻身下马叫了一声。
“嗯,先去换洗一下。”
“是。”
李牧看着浴血归来的儿子,静静地说了一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躺在浴桶里面,李御回忆着战斗时的情景,秦军士兵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