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炎。”
“末将在。”
“本将令你率所部甲士,抵住敌骑。”
“诺。”
令裨将闵炎前去阻挡之后,宿谦没有任何迟疑,率着本部亲卫退往北城。那里有着数万齐兵,还有田单压阵,只要有所准备,必能挽回颓势,宿谦可是知道此时能来奇袭的赵军骑兵必然为数不多。
只是宿谦远远低估了赵军骑兵的战力,也高估了他自己属下的战力,已是疲惫之师的闵炎所部急匆匆迎向赵军甲骑,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击垮,黑se的洪流毫无阻碍地冲向那磅礴的大营。
震天的马蹄声也惊醒了攻城的魏军,在他们惊疑的眼神中,城中的赵军猛然爆发出无比激烈的喊杀声,东城赵军出城迎击了。
魏军大营破。
“走。”
刚刚带着亲卫奔出大营,宿谦便听到那传遍天际的喊杀声,回头望去,他们魏军大营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惊惧不已的宿谦狠狠一夹马腹,快速往北城奔去,他们魏军和楚军已败,此刻唯有齐军方可挽回败势,希望还来得及。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随着数千甲骑的奇袭,雍城内仍有战力的四万余步军甲士尽数出动。
连续攻城数i,联军兵士虽有轮换,但早已疲惫,尤其是士气方面,投石车出动之后还士气高昂,然则久攻不下,士气已变得低靡。而雍城城中的赵军虽也疲惫,气势却与联军完全不同,袍泽的阵亡,国家的荣耀,无可退避的境地,援军的到来彻底激发了赵军兵士体内的武勇。
这一刻,经历战火洗练的赵军所向披靡。
奋起余力,雍城的步军甲士配合着那来援的骁骑击溃了南城的楚军、东城的魏军,唯有北城的齐军反应快些,但也损伤不小。
“看来我等来晚了些。”
率领一万步军甲士来到雍城战场时,李御入眼的是一片火海,无数身着土黄se盔甲的楚军兵士慌不择路,四处逃窜,被他麾下的步军甲士一一收押。
“将军,我等大可不必收押乱兵。”见麾下兵士收押的乱兵越来越多,步军都尉梁溯建议道。此时收押乱兵,除了增加他们粮草的消耗,根本毫无益处,难道还可向联军兑换粮草不曾,何况他们身后的乃是魏地,让魏国多一些麻烦也好。
“梁都尉,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将知晓,若是任由这些乱兵逃窜,受害的不过魏国百姓。我等驰骋疆场,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护佑百姓。与我而言,魏国百姓同是无辜之人,我等岂能坐视。”看着那些被收缴兵器的楚军兵士,李御有些感伤地说了一句。即便他已渐渐融入了这个乱世,手下斩杀的敌军也不在少数,但是让他无视无辜百姓的xing命,李御还是做不到,这是一个人的底线。
“属下惭愧。”听到李御的话,梁溯羞红着脸低下了头。他不得不承认,随着他的爵位和军职提升,早已忘却了当初年少时的理想。
“呵呵,也许是本将太过理想。”见梁溯羞愧的模样,李御也没有再说什么。生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像梁溯如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李御不会想着要改变所有人的想法,但是在他治下便不会发生那种草菅人命之事。
跟在李御的身旁,王缭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对李御的认同又多了一分。在王缭的心中,天下终将大同,诸国归一,又何分哪国百姓。因而,他所提倡的便是兴堂堂王霸之师,行光明正大之事,一统**,重建礼教。
不过数里之地,李御所部便收拢了不下万余乱兵,南城的楚军大营已被彻底摧毁,不少雍城赵兵在那里整理战场,东城和北城方向犹有喊杀声传来。
“韦尚得,梁溯。”
“属下在。”
“本将令尔等驰援东城和北城,收拢乱兵。”
“诺。”
养jing蓄锐的一万步军甲士快速奔向那还未停歇的战场,赶路的疲惫丝毫影响不了他们建功立业之心。
“先生,我等入城。”
“将军请。”
战事基本接近尾声,李御也没有阻碍麾下的将士去争军功,如此大好的机会,可真是难得了。
对毫无背景的兵士来说,战功是他们升值晋爵的唯一途径,也是获取钱财的最快捷径。但相对于李御这种拥有贵族身份,甚至可与王族扯上关系的人而言,军功不过是一种锦上添花的工具罢了。譬如在诸国朝堂为官的有识之士尽皆出自贵族之门一样,这个世界本就无真正的公平可言。
正当李御和王缭准备入城休整之时,地面微微颤抖起来,沉闷的响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