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着她露出的半截晶莹的玉臂时,先是一怔,紧接着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待确认是真的有半截子手臂露在外面,还被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光了,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如丧考妣,只想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嚎啕大哭,更想把所有人的眼珠全挖掉!
这玉臂是他的!他的!冰天雪地的,她却穿得这么少,还露这么多?她这是想招蜂引蝶?还是想表示她身体棒?全便宜了这些人,这下亏大发了!
他顿时醋意横生,一把将白玉盏火大地狠狠惯在地上,幸好他没看到若樱是搭着慕容喾的手臂上的辇车,不然他这会儿就直接可以醋死了算了。
“啪”的一声,白玉盏被砸了个四分五裂,碎片迸射。他身子一动,倏地跃上阑槛,就想跳到辇车中将她捂个严严实实,再不让别人瞧见她一分一毫。
就在这当口,若樱似有所感,正好抬眸看向太白楼二楼处,她清冷如水洗的眸子正对上萧冠泓因怒气而瞪大的凤眸,但也仅仅只这一眼,她便向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的撇开了目光。
萧冠泓在阑槛的动作一顿,心中蓦然一痛,陡然清醒过来——昨日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她默默的听完,最后却只回了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当时的语气淡淡的,却是铁了心不要他了……
想到这,萧冠泓全身的真气一泄,身子一软,垂头丧气的坐在阑槛上,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无神的瞧着虚空处。
有人不经意之间的回首,却发现有个锦衣华服,俊美的没有天理的男子无精打采坐在二楼阑槛上,了无生气,颓废萎靡的模样好像是想自尽,于是纷纷转头观望,交头接耳的议论不止。
萧冠泓任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无所觉的一径垂首沉默,在料峭的寒风中黯然销魂,乌黑的长发顺势滑落在他完美至极的脸庞上,随风拂动不停,遮住了他晦涩不明的双眸。
一个人推门进了雅间,看着碎了一地的白玉盏,喟然长叹一番,缓缓走过来,而后蹲下身子慢慢拾着那些碎步,嘴里喃喃地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放弃这一朵,成千上万的鲜花任你采,别有一番风味!”
萧冠泓依旧垂着头,也不管来者是敌是友,沉默了半晌,意兴阑珊地道:“我眼里只看得到这一朵花……”
……
进宫见帝后,受了火凤王的封赏,若樱这才明白所谓的火凤王虽领亲王制,世袭罔替,见皇帝也不跪拜,但却没有封地,除了可以拥有一只数量庞大的亲卫,也没有什么实权,与萧冠泓那个亲王大大的不同。
不过,大家都未想到过王的传承会恢复,北玄一直未建火凤王府邸,事出突然,玄清帝已令户部着手兴建凤王府邸,王府未建成之前,若樱暂住赤凤候府。
而后又去谨见太后,拉拉杂杂一大堆事弄下来,回到赤凤候府时夜色早已笼罩了大地。忙碌了一整天,便是若樱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凤歌神情激动,满是骄傲的看着若樱,带着她来到为她专门布置的房间,指着那些华丽奢华的摆设道:“这是娘亲自为你布置的,你看喜不喜欢,若是不满意,娘再给你换。”
若樱还未来得及开口,雨侍卫便略带不满的道:“夫人,你莫不是忘了?赤凤候府做为凤女专住的凤临阁如今是二小姐的绣楼,凤临阁里的每一件物品皆是历代女王陛下之物,且对凤王的身体有利,凤王现在理应住回凤临阁。”
风侍卫也公事公办地一拱手,威严地道:“夫人,在王府建成之后,凤临阁的每一样物品按祖制都是会迁到王府,所以还请夫人早做安排。”
风云雷电四卫便是那天的四个中年女子。自火凤国初始,女王身边便有中忠心耿耿的风云雷电四卫,这四卫功夫高深,权力也大,只听从女王陛下调谴,凤氏虽王权空置,但每代这四卫都精心培植下一代的四卫,以期为女王所用,饶是几百年来希望渺茫,这四卫的传人从来未有放弃过。
再说凤歌听得风雨两卫之言,脸上便现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她满心愧疚的对着若樱道:“樱樱,抱歉,娘不是有意忘记的,只是事出突然,要布置安排下去的事太多了,娘还不曾与你妹妹说过此事,再说若鸾她早上陪着你一早上,忙着忙那的,你去皇宫之后她的身子便有些不爽利,娘便让她早早歇下了……你看……这会子要让她搬离绣楼,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再则,这府中现在连个闲置的院落也没有,一时也腾不出空院子,你妹妹……”
若樱向风卫使了个眼色,阻止了风卫未出口的话语。拉起凤歌的手道:“娘,你想太多了,妹妹身子不爽利那便让她住着,我住哪里都是一样,只是妹妹的身子还好吧?我有些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她吗?”
凤歌闻言大为高兴,笑容可掬地抚了抚若樱的脸:“娘知道你也累了一天,心疼着你呢!你妹妹那里就不用去了,娘就知道我的樱樱最好,得了空,娘便同你妹妹商量,到时还是你去住凤临阁,你妹妹的话,娘在帮她安排院落就是了。”
若樱浅浅一笑,环顾屋子里的精美摆设,不置可否地道:“再说吧!娘你也累,早点休息去吧!”
风歌很开心,大女儿善解人意,小女儿也懂事,便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