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掉下洞里的一瞬间,若樱追悔莫及,肠子都悔青了,她就是个猪!当真是亲人遇险让她关心则乱,怎能忘记纳兰明桑这厮是个大扫把呢?亏得自己一再告诫萧冠泓,不可靠近这货,没想到自己在关健时刻却忘记了。
她咬牙切齿的想,这次要是有命活下来,一定要将纳兰明桑列为拒绝来往户,但凡看到纲兰明桑头上的那撮白毛,自己就是用打滚的都要滚跑。
这么想着,她在快速的下坠的过程中忍无可忍的道:“纳兰你个王八蛋,这就是你的惊才绝艳?惊的是才,绝的是命!扫把星一个,每次都害姑奶奶九死一生,这次要是真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实际上纳兰明桑也是欲哭无泪,他觉得有冤无处申,跟哑巴吃黄莲一样,有苦无处诉。
其实他每次的行为,左不过是想在若樱面前显摆显摆,想让若樱不再对自己侧目相视,谁知每每皆是弄巧成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是令若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不但不正眼看他,仿若他是什么毒水猛兽一样,见着面就视他为扫帚星。
听着若樱恨恨的话语,纳兰明桑在身体飞快的往下坠落的时刻,非但不恐慌,居然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他一双闪着精光的桃花眼似鹰眼般犀利,一边紧紧盯着若樱下坠的身影,怕那块一起掉下来的巨石砸到她,一边好声好气地道:“若樱,跟你说了一千次了,这是意外,是意外,你莫满口怪力乱神。”
若樱懒得搭理他,不甘心就这样掉下去死得莫名其妙。一双晶莹莹的眼睛不停的扫视周围,企图寻觅一丝可以自救的地方。
洞里的风太大,呼啸肆虐而过,将他们的衣袂刮的猎猎作响,两人的长发飘荡在空中,黑得像夜,本该是一对人人称羡的俊男美女,此刻却要双双奔赴黄泉。
那块巨石太重,掉下去的速度最快,眨眼间就跑到了两人的前头,纳兰明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倏地抽出虎尾银鞭,对着离自己不远的若樱卷去:“若樱,抓住,未免你掉下去摔成肉饼,或是像上次那样昏倒,还是由我来垫底吧!”
话音未落,他的长鞭倏然而至,已将下坠的若樱牢牢卷住。
若樱没有矫情的反抗,任鞭子缠绕在自己腰间。她对自己上次昏倒的事也有些奇怪,便将信将疑地道:“我上次真是自己的昏倒的吗?不是你打昏的?”
纳兰明桑手中蓦地一用力,陡然扬起银鞭将若樱卷到自己身边。因为用力过猛,他身体下坠的更快了,可他艺高人胆大,丝毫无惧眼前的险景。但见他猿臂轻舒,轻松地将若樱搂入自己怀中,眉开眼笑地道:“打昏你?我可没那本事。”
怀中顷刻间多了一具柔弱无骨的娇躯,风将若樱身上那股如兰似麝香气送到他鼻端,那香气又丝丝缕缕地钻进他心里,竟让纳兰明桑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仿佛随时都能蹦出胸腔。瞬间,上次那种想入非非,满脑子绮丽念头,甘愿永远沉沦在这身香气中的奇异感觉又毫无预兆的袭来,这种感觉甚为强烈,如海潮般汹涌澎湃,都快让他压抑不住了。
就要灭顶的陌生感觉让纳兰明桑感动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垂死挣扎一般,拼命想挣脱若樱无意中布下的桎梏,却力不从心,只能不甘心的屈服,他呆呆地看着若樱,脑中竟是一片空白,早忘了身在何处。
若樱感觉到纳兰明桑灼热的眸光紧紧盯着自己,便收回环顾四周的眼神,微恼地道:“都快死了,你却还在发呆?嫌命太长?”
被纳兰明桑抱在怀里,若樱感到很不自在,纵然上次遇险也是被他这样抱着,可毕竟自己是昏过去的,这会子要昏也昏不了,感官是如此的清晰,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温暖宽厚的怀抱,可却不是萧冠泓的。
她心中愧疚难安,觉得自己对不起萧冠泓。毕竟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正常的反应,她是应该推开纳兰明桑或挣扎一番,而不是像这样心安理得的被陌生男子揽抱着,不但不挣扎,脑子里却还想着要怎么避免摔成肉饼,从而活下命来。
可想到萧冠泓,她又顿生出一股要拼命活下去的勇气,若是她死了,最悲伤难过的可能不是爹娘,也非姐妹兄弟,而是萧冠泓。他对自己爱若至宝,看的比他的性命都还重,不为别的,就光是为他的这分心意自己也要活下去,其它的一切在生命面前皆是浮云。
若樱的话犹如一道雷电,狠狠劈醒了纳兰明桑浑浑噩噩的神智,陡地让他自心猿意马的迷乱中清醒过来。
他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转头打量洞壁,耳朵也开始关注着洞里的动静,到这会也未听到巨石落地的轰然巨响,他心中略有些底了,知道这洞很深,并没有这快就到底。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若樱的不安,却没有往旁的地方考虑,只想到若樱不管身手再怎么好,毕竟是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会害怕,便安慰道:“别怕,我们的身手都不差,就算摔下去也不一定会死,像上次那样,还不是化险为夷……”
“轰轰轰!”突然之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将他的声音打断,洞底轰声如雷,回音在山洞里久久不绝。两人立刻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有底就好办了,就怕向上次那样是一个无底洞。
洞里越来越黑,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前途未卜,两人俱不敢大意,若樱快速地道:“大石掉下去了,有底,你先放开我,这样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