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又将酒推给王子明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也不是我自作主张。刚才马乡长说,要是你们几个要喝酒,就给你们上。我这也是遵命办事。要不然,我哪儿敢拿出来呢。”
王子明随即明白,就伸手虚空点着老崔的鼻子哈哈笑道:“你个老东西,竟也学会狸猫换太子的阴谋诡计。马乡长让你上酒,是不是也没给你说上什么酒?”
老崔就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马乡长也不知道我这儿还存着两瓶95年的汾酒。”
王子明道:“也就是说,万一以后张书记问起,你就说马乡长让喝了。马乡长却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能不认自己说过的话,就只能吃个哑巴亏,对不对?”
老崔急忙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不过是一瓶酒,张书记和马乡长也没有那么小气。”说着又哼唧了半天才道:“你别说,我活这么大年纪了,还真没有尝过存了三十年的酒是什么滋味。”
王子明岂能看不出来,他是知道自己年轻好说话,想趁机尝两口,这才肯将这么好的酒拿出来,便开了酒瓶,果然是酒香扑鼻,拿过一个小茶碗,给他倒了半茶碗。
老崔谢了两声,也不打扰,端着半茶碗酒,转身进了火房。
王子明又给陈岩、郑楚勋各倒了半茶碗,接着问几个女士要不要也来点。因为是已经藏了三十多年的汾酒,又是一股醇厚扑鼻的酒香,几个女孩子虽不喝酒,也难免好奇,均要尝尝。王子明便每人倒了一些。
汾酒本来烈性极大,放了三十年余,却也醇厚异常,入口之后更是丝滑绵柔,滋味自然非同凡响。
大家举杯干了,仝莉莉便郁郁感叹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乡政府里,竟然到处都藏着心眼,连一个做饭的大师傅都这么知道算计。”
陈岩本来跟仝莉莉就是高中同学,一直以来又碍于王子明的面子,加之仝莉莉现在成了公司的总经理,不免拘束,今天却不在公司,也不可能知道,仝莉莉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并非一回事情,便信口开河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算计他的,咱们有酒喝就行了。要是他不知道算计,咱们还喝不到这么好的酒呢。”
王子明见仝莉莉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便在桌子下面捏了她的手,也没有说什么。
饭后,王子明也觉得让大家一直待在宿舍,甚是无聊,又想跟仝莉莉单独呆一会,便提议到山上去转转。年轻人原本精力过剩,一听说上山去玩,自然开心。便驱车往东去了最近的李家山。
到了山上,大家都各自玩去了,王子明这才有机会跟仝莉莉一叙离别之情。仝莉莉难免对马晓燕的事情详细追问,王子明也只好说了,当然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的。仝莉莉便兀自感叹造化弄人,命运多舛。那意思明白了担心王子明再弄出第二个田小蓉来。
王子明不愿让她伤心,就想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忽然想起刚才见程艳艳一直跟郑楚勋站在一起,便问道:“楚勋跟艳艳是不是好上了?”
仝莉莉正兀自神伤不已,哪里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情,听王子明问起,便感叹一声道:“艳艳倒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只可惜,你那兄弟也不知道是天生冷酷无情,还是不解儿女风情,总是不冷不热的。艳艳也是只能望月兴叹,束手无策。”
王子明点了点头,也不好对这种事情妄加评论,忽然想起一桩心思,便道:“此次你们过来,我打算把郑楚勋留在我身边。有些事情,恐怕需要他帮忙。”毕竟郑楚勋是振兴药业的保安部副部长,所以王子明觉得还是提前给仝莉莉打个招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