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彩在白尚岩怀中呼吸平稳吐气如兰,白尚岩侧卧着,一支手臂垫在仟彩脑袋下面,让她枕的舒服一点,一支手臂隔着薄被虚抱着她。这种姿势时间长了很是难受,绕是白尚岩武将出身胳膊也是枕的酸疼,可他就是不肯改变姿势,睡不着,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月转星移。
白尚岩不是柳下惠,拥着这样一位不仅漂亮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不可能没有想法,拒是偏着头,可鼻息间总会闻到仟彩那好闻的发香。浅浅淡淡的呼吸隔着中衣喷撒在胸膛上,痒痒的,热热的,像一根羽毛不停的扫过他的胸膛,弄的心头痒痒;又像一星一点的火焰,慢慢将他的血液燃烧到沸腾,惹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叫嚣着浓浓的占有。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嗅着她发间空灵的香,贪婪的如同得水的鱼。“仟彩,仟彩,咱们俩圆房吧!”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手臂抽出来,起身离开。
仟彩住的地方院中有一口井,井中的水四季清凉,以前白尚岩经常用这口井中的水冲洗身体,在夏天甚是凉爽,现在他发现其实这口井还有灭火的用途。提着水桶一桶一桶的从头上灌溉下来,冷却一下身体,冷却一下心。冷却的差不多了,自己到厢房换了一身中衣,又回到了仟彩那里躺下了。“仟彩,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白尚岩喜欢的太小心翼翼,像护着一件精美细碎的瓷器一般。这**终究是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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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片,一片,又一片,连绵不尽,忘不到边的火红妖娆的花海,没有天亮天昏,没有辰起星落,甚至没有太阳和月亮,只有一片花海,和花海上空永远挥不尽的阴暗天空。我在走不知疲倦不懂疲倦的走,沿着一个方向,可入眼的依旧是一片火红,仿佛我囚禁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之中,我开始奔跑,奋力狂奔,却发现,我又回到了原地。这是哪?为什么我又来到了这里?四起的哭声,浅浅的如低吟的魔咒,这哭声中有太多的情愫,独独只是那一份悲伤,只是那一点点明了的悲伤,就像那海上无可抵御的狂风海浪一样波澜澎湃,将我淹没无可挽回。
这,本不该有……
我是魅,生于无情,却能以情而魅惑众生,众生却难以用情而困惑于我。而此时此刻的悲伤却将我的心撼动,是这悲伤太浓烈,还是我不如从前了。心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他捏碎一般,丹田中似有一种力量正在茁壮成长,这种力量在开始萌芽状态就已经如此强大,若是成形,定是不可估量,这样强大的力量,我,难以驾驭。
我平复着心的疼痛,望向这无数次梦中火红妖娆的花海,我在想,这里,我是不是从前来过,在这里遗忘了什么?
“想离开这里么?”
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离开这里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我望向四周,只有形单影只的我。
“不用找了,我是你的心魔,是最了解你执念的那个。”
你是我的心魔?那么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会常常梦到这火红妖娆的花海?
“离开吧,这里没有你找的东西,你亦没有在这里丢失什么。离开这里,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你该去的地方。”
从我站的地方开始,一条足够四马并驱的道路向前铺展,就像有谁用镰刀将我面前的花挨着地皮割断了茎,齐刷刷的倒了下去,铺成了一条红色的花瓣路。
“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知怎的,看见那倒下的花朵在空中落下时无依无靠的样子,那倚风而落的样子,韵味像极了凤凰蒲中茹娘住的那缀满火红凤凰花的树。茹娘,茹娘,告诉我,我该不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我,从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又走向哪里?”我心中突然一片清明,是去是留我为什么要按着指定好的路线走?你是心魔又如何?算的上老几?
我盘膝而坐,念着茹娘的名字得到了一份清净。平心静气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心魔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耳边you惑,我不理不睬,内心渐渐冰封如冻湖。封心之术,唯魅独有,封心才能展万千之情。我现在唯有封心,才能保命,这心魔的幻术,我不知何时能破。
心魔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you惑,时急时缓,时高时低,他在我丹田中有时是不断的茁壮,有时却又靡靡不振。他也懂得计谋,在我疏于防范之时猛的出击,让我重伤在身。时间过的缓慢且漫长,可总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一个坚定而柔软的声音告诉我:仟彩,坚持下去,不能倒下,你一定能行。温柔的话语如春风一样安抚着我,透过我的经络,修复着我的身体。我沐浴在这神奇的法界之中,竟有些陶醉了。眼看着我就要好的七七八八了,却起了一阵风,吹起落花,不轻不重不偏不倚,正好抚过脖颈,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这红痕若是平时仟彩定不放在眼上,可现在情况太过于特殊,这一点伤可能会要了仟彩的命。
心魔狂傲的笑,笑的那样的刺耳,那一道不起眼的伤口,竟是血流如注,染红了白衣,一片片就像仟彩所在的那片花海。只是不肖片刻,那伤口就止住了,心魔失控的叫嚣:“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仟彩,仟彩,仟彩……”谁在呼唤我,这呼唤,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千千年一般。这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