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考试比画工。我手中拿着画笔,涂鸦不出一朵花草。我可以一舞而倾了人城,也可以一把弦琴退百万之师,可是我不会画,因为我根本不能描绘出我要画的长了个什么模样。除了大小颜色,我根本不能描绘出什么是剑眉、柳眉,也根本区分不出来谁的鼻子是塌的,谁的又不是塌的。
提笔未落墨先滴,在布帛上晕开一朵朵墨花,像一朵朵含苞的莲。我放下画笔,在众多画笔之间寻找,找到了一支寸许长,麦杆细的画笔,笔毛为白色的成年狼毫,这样的画笔,正合我意。整整一天,我都没有挪动分毫,我在画,画一个人,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画一位站在明朗的月空之下,莹火围绕,身着白衣,一身坦荡的男子。一位让我心中困惑,让我思念留恋的男子。
最后一笔落成,一幅精美细腻的工笔画完成。我看着这一幅画,心中不免震惊,思念,原来可以这样,将一位不会描摩的我,改变成了一位可以将神态描绘的如此细腻的画工。周围不免有感叹赞美之声,夫子更是看着画卷不言其他。落款提上了自己仟彩的大名,然后就交上答卷,急匆匆的离开了考场。
我要叫白尚岩。
一定要见。
,随手拿了本修道入门的书,离开了昆仑仙界。驾着祥云,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哇!想不到仟彩你的御云之术这么厉害。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当初在学堂全都是让我带你呀?”
突然冒出来的青吟差点让我从云上摔下去。我咬牙,青吟这小妮子怎么跟来了?“你怎么跟来了?”
“因为我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朝思暮想。”
“你不是看过了么?”
“你答卷的画中之人?那又不是真的,不算。”
“青吟,他是我的,你若敢动他,我会杀了你的。”我停下疾驰的祥云,看着她郑重其事。
“放心,我有喜欢的,我不会动他的。再说对于凡间,说不定我比你还要熟悉呢!要知道,我可是经常下界的。”我看着青吟,心中还是不放心。青吟拉着我的胳膊左右摇摆,又开始撒娇了。我无奈,只好带她一起去了卫国。将军府的匾牌还在,我站在门外,让门外侍卫通禀。可是门卫却告诉我,白尚岩不在府上,更不在卫国。
我心中纳罕,白尚岩会有什么事不在府上,不在卫国呢?青吟在一边捣乱,不时的伸出舌头这边伸伸,那边伸伸,过了一会儿又在我身边嗅嗅,嗅的我心烦意乱。“仟彩,我知道他现在在哪,跟我来吧。”青吟驾云疾驰,所到之地,竟是一个法场!白尚岩一身囚衣,脸上还被刻了字,铁锁脚链,一样不少。虽是落魄狼狈,却依旧傲骨非凡。
“青吟,他脸上刻的是什么字?”我双眼眯起,隐忍着杀气和怒火。
“应该是楚国文字,恶的意思。仟彩,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仙魔两界的条约中明确写着不能干涉凡人生死的。”青吟紧紧攥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个冲动整个法场都遭了殃。“而且凡间法场都是设有法器的,还有相师专门处理亡灵,你如果现在去救场,法器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仙魔两界都不会容你的。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想办法,现在离午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足够我们想出办法了,先不要冲动,冷静,冷静!”
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要想办法救人要紧。“现在,我只能去找风音,或许她能帮我们。”我带着青吟去宋国先风音,见了面我单刀直入的说:“白尚岩现在在法场行刑,现在只有你能救的了他,你愿不愿意?”
风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概是被吓住了,好长时间没有缓过神。“仟彩,你在骗我是不是?”
“两个时辰之后,在楚国法场行刑。我没有骗你,你愿不愿意救他?”我又说了一遍,心中以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风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仟彩,我知道你有办法,只要能救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说完我将她打晕过去,驾着云彩来到了一处离法场最近的一座破庙中。将风音弄醒,我再次问她,是不是真的为了就白尚岩什么都愿意做。那么,现在开始,完全的相信我,看着我的眼睛……
“仟彩,你用摄魂之术做什么?”
“因为我要用傀儡之术,傀儡之术,被操控的人意识越是低迷,施术者就越轻松。青吟,帮我护法,我要用傀儡之术了。”我将风音摆好,盘腿坐着,十指好似提着操控木偶的线一样,将风音提了起来。我闭上眼睛,风音的眼睛却是睁开了,我在通过风音的眼睛在看。我似乎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境界,有通过别人的眼睛来看东西,而眼睛主人的身体却被我的双手操纵着,这样的感觉,很是微妙。
感到风音的一点点挣扎,我心中默默念着白尚岩的名字,渐渐的,挣扎没有了。或许是体质的问题,在操纵风音的时候,从一开始都很自如,完全没有操控其他时的那种阻碍。我并未细想,完全归结于风音的全力配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