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马乃是日行千里的好马,**的劳苦不歇终是赶到了晋国边界。路过的店家无数,却偏偏停在了如来驿馆。被小二迎进厅内,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挑剔着这里的饭菜,小二许是烦了她的多事,上前理论,大有大干一架的势头。
“小二哥,我的这位同伴远道而来,口味尚有些不习惯,来一份鱼生,送到里间就好。”那挑剔的主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说卫国料理养不起她的青吟。青吟见我很是吃惊,指着我“你……”了半天,看了看楼上楼下才憋出一句:“你头发什么时候又变回来了?”
一句话,我听出了这家驿馆中还有一位与我面貌相同的人,不用说,那人定是元妃,南子。幸好我穿的是一身男装,若是穿了女装,不知是不是要打草惊蛇了。“我的头发什么时候都没有变过,只不过不是同一人罢了。”
“那你从卫国风尘仆仆而来,是为她?”青吟说的小心翼翼。我点头承认,她继而又追问“为何?她与你又无干系?”
抿了一口茶,我示意言一出去。关上房门我缓缓开口,“你知道么青吟,白尚岩要以身相许,娶救他的女子为妻。”
“好事呀!救他的女子不就是……”青吟欣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中几许犹豫几许迷茫,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可思议。
“没错,他要娶的不是我,而是风音。”
青吟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吼了一句:“你怎么不跟他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一句话说的她哑口无言。喝了一口茶,青吟又慢慢的坐下,懊恼的抚着额头宣泄自己的烦躁心情。“仟彩,你从仙界追到人间,为救他险些丢掉半条命。如今他要与别人成亲,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说,如果卫国与晋国交战,他还会如期举行婚礼呢?”
青吟似乎想到什么,立马抓住我的手腕相劝,“仟彩,莫犯糊涂,我们是不能挑起下界两国争端的!”
“我没有,”我轻笑着摇头,“那与我相像的女子本是卫国的元妃。如今卫国的元妃娘娘被拐到晋国,你说这两国的战争会避免么?晋国在卫国边境已经加强部署了兵力,公子朝携元妃而来本想借晋国避难,可如果公子朝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卫公姬元戏耍于他,他会是如何?”
“借兵犯卫?”青吟说的不错,可是她有顾虑,这顾虑,我也曾想过……
“青吟,迟早都是战争,早一点晚一点,这算个事么?”
青吟沉思间,我离开里间。这件事情我不想把青吟牵扯进来,与她透露是因为我相信我们经常打打闹闹互相依靠的感情,告知她这些是因为我了解如果我不说实话就这样走掉,她定会尾随,到时候仙魔两界追究此事她定难逃干系。
施了个法将元妃娘娘南子劫了出来弄进雇来的一辆马车中,快马加鞭赶了半日路程。从昨天前半夜到今日晌午,这样紧锣密鼓的赶了一日半的路程,言一几乎没有休息,却不言半句辛苦。见前面一处有户人家,便让言一停下来歇歇脚,再赶路不迟。
明日,就是白尚岩的婚典,我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南子被安排了众人看守,我施法让她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一切安排妥当,我又变成飞鸟来到了将军府上。斜阳西下,灿烂余辉,白尚岩穿着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的绣工很别致细腻,却也很是俗气。火红的嫁衣很是喜庆,可白尚岩那紧绷的、刚毅的没有一点柔美脸与这嫁衣的喜庆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抛开这些情感因素不说,这样一幅真人版的君子赏夕阳的美图真的比青吟的那些画轴要好看多了。昏黄的斜阳让君沐浴在金光之中,侧脸的剪影即使再怎么刚毅也被斜阳柔化的温和,再加上他那种览得众山小的广阔胸怀气质,独立窗前便成一景,雅然、安逸。这种感觉即使是在那晚静谧的月夜下竹石一身白衣超跑洒脱的吹了那样一首凄婉华丽的长萧,也未曾有过这种这样的浑然天成的别致。
我是该赞叹上天的鬼斧神工,还是该赞叹白尚岩的独一无二呢?
我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又蹦又跳,他沉浸在思绪中完全将我视若无物,我也直接无视掉他,在他房间中大吃大喝起来。然后很“不小心”的把一些盘子酒尊弄倒了,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白尚岩终于注意到了我,笑着把我拎起来,很是小心的用绒布将我包起来,那笑中有些无奈,有些**溺。他说,“你这样不安生,就不怕我把你抓来烧成烤肉么!”
缩了缩脑袋,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白尚岩被我的反应逗乐了,笑的更是大声,我气恼了,飞出来将他梳理好的美鬓用爪子挠成了鸟窝。
白尚岩将我抓住,只说了一句:“呐,莫要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