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信王不经意间的挑拨,他和北辰暄十分清楚,也许他和北辰暄的关系在他信王眼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他真以为凭借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心生间隙吗?尽管他恨着如美人,可是那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女人而已,上一辈的恩怨,他早就不想再计较了,信王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酒过三巡,宴会仍在继续,北辰晔也喝了不少酒,幸而酒量不错,这会儿也没有醉态,看着那些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朝中大员此时醉酒后露出的丑态,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有些担心沫沫那边的情况,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步履飞快的奔了过去。等到了女眷举办春宴的院子,听到里面传出的说笑声,心知没有发生什么事,若真的有事,他那边也不可能不知道,想着不禁有些好笑,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如此惦念担忧一个人,一时半会不见,就会如此不安?刚要转身离去,却不想刚转身,有一道人影扑了过来。
北辰晔反应极快的扭身,一下子避了开,冷冷的看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的女子,脸上闪过厌恶之色!
这样的事他并非第一次碰到,可是每每碰到,仍觉得晦气!
只见那女子一闪略显凌乱,头上的发饰也不完整,像是被人冒犯过的模样,此时一双秋水含情眸楚楚可怜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露出了一节洁白的脖颈,这嘤嘤欲泣的模样,万分惹人怜爱。
这番情景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估计会觉得这女子柔弱可怜,可是北辰晔压根儿就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女子,除了自己的娘子,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没有当场给你难堪就算对得起你了,难道还真盼着他过去安慰几声不成?
北辰晔根本就懒得理会她,抬脚便要离去,没想到那女子突然发难,竟然扑上前,拉扯着他的衣摆喊道:“王爷!”
北辰晔厌烦不已,抬脚就要踹开她,没成想,还没碰到那女子的衣角,就听她杀猪似的声音响起:“王爷,饶命啊!”
这突兀的一嗓子顿时惊动了院子里面的人,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毕竟这里是信王府,也不知道哪个胆子如此大,竟然叫的这么大声,也不怕惊扰了客人。
沫沫也听到了,也没有多想,正在陪她们说话的信王妃像是担心客人们受惊似的,吩咐贴身侍女出去看看,没过一会儿,那侍女回来,在信王妃耳边低低私语了一番,眼睛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沫沫一眼。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于是开始猜测起来,不过到底不敢大声,只是看着沫沫的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信王妃听了侍女德妃回禀,顿时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对着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沫沫说道:“弟妹啊,是皇嫂疏忽,才让那其子小人钻了空子,还望弟妹不要怨恨皇嫂,左不过是个妾室,弟妹可不要回去同三弟闹起来啊,不然皇嫂这可就罪过了!”
沫沫恼怒的看着做作不堪的信王妃,这信王妃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摆明了是想让人误会。压抑着怒气,声音平缓的质问道:“皇嫂这话从何说起?”
信王妃一脸遗憾的看着她,又看了周围一眼,挣扎了一番才说道:“弟妹还是出去看看吧!”
沫沫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双幽深的眼眸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没有理会的转身往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信王妃仿佛被那双犀利的眼神定住了似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还是贴身侍女喊了几声才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方才被那眼神注视的冰冷之感,却没有就此消散。
沫沫疾步往外走,虽然相信北辰晔,可是若是真的被有心人算计,那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北辰晔阴冷的盯着那个不怕死的女人,恨不得一掌劈了她,可是现在已经被方才路过的人看到了,真那么做了,更加坐实了他冒犯了这个女人的事实。
看着院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大批人,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面无表情的小妻子,北辰晔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一脚踢开挡在面前那个可恶的女人,有些语无伦次,却只喊出一声:“沫儿!”
沫沫看着眼前一脸慌乱的男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声揶揄道:“原来你就这点胆子啊!”
北辰晔听了这句话,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顷刻间烟消云散,嘴角傻傻的裂了开,丝毫没有介意被自己的妻子取笑了,看的沫沫直翻白眼。
众人见此,一个个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原本一开始她们看到这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拉着昱王的衣角不放,看起来像是受了欺凌的样子,她们还等着看好戏呢,没想到这正主却根本不理会,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仔细的看了看又不像,没看到人家夫妻俩十分十分恩爱的样子吗?看吧,人家连皇上都不会给好脸色的昱王竟然笑了,根本不是她们猜测的那样嘛!
跪在地上的女子原本见到沫沫到来,原本还有些胆怯,可是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在,胆子又大了起来,不管如何,那昱王妃总不会当众杀了她吧,只要落实今天的事,那么今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爬上前抓住沫沫的衣摆哭诉道:“王妃,求王妃给小女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