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沫沫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耳边突然听见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仔细一听,内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捂着腹部,满手是血的扑了进来,倒在了地上。
沫沫大吃一惊,这身形像极了无忧!这时,听见门外守夜的小丫头小声询问她,估计是听到了动静,她回了声无事,急忙的掀开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巾,正是无忧!
许是失血过多,无忧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无一丝血色,此时双眼紧闭,呼吸亦是十分微弱。
沫沫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小心的将她翻过身,艰难的将她连拖带抱的弄到矮榻上,见衣服已经和肉粘在了一起,只好找了剪子,小心的将衣服剪开,伤口随之露出来,只见她的腹部有一个细小的伤口,像利剑所伤,此时鲜血正凶猛的往外流,也不知道到底留了有多少血。
她不敢耽搁,找到药箱,将那些收好的银针拿了出来,分别扎向无忧腹部周围的几个大脉,渐渐地,血止住了,无忧也不敢大意,见伤口虽然没有刺中要害,可是却极深,如果不好生处理,一旦感染,照样能要了人的命。
急忙吩咐小丫头烧了开水,她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擦到伤口时,许是疼痛,无忧的眉头皱的很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沫沫不得不更加小心。
清理了伤口,才给她上了自己以前研制的消炎药和伤药,只要今天晚上这几天伤口没感染,就没有大碍了。
沫沫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也不敢移动她,只好让她继续睡在榻上,怕她伤口恶化,她也不敢睡,将屋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才坐在无忧身边,静静的守着。
第二日清早,沫沫正趴在榻的边缘,睡得正香,突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才想起无忧,懊恼的锤锤头,连忙检查了一番,见无忧没有发烧,脉搏稳定,脸色也没有昨夜那么难看,才微微放下心来。
轻轻地走了出去,在耳房梳洗后,才去了厨房,想着无忧失了那么多血,肯定很虚弱,于是做了补血的猪肝粥,端了回去。
回到房间,沫沫见无忧已经醒来,高兴不已,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去,不停地抱怨:“你知不知道你一身是血的回来,差点吓死我了,你怎么就不小心些呢,以后再也不准你出去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
无忧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无奈的看着她,见沫沫满眼血丝,眼里隐隐有泪水,知道这次真的吓到她了,听着这抱怨的话,一股暖流涌向心里。
沫沫抱怨够了,见无忧还很虚弱,也不敢再多说,连忙将不再烫的粥端起来,喂她吃,无忧想自己来,她不允,只好妥协了。
等无忧吃过粥,沫沫又给她换了一次药,强迫她睡觉休息,见她睡着了才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无忧的眼睛猛地睁开,眼里弥漫的浓烈的杀意,让人心惊!
……
为了照顾无忧,怕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沫沫这些天都没有出去,一心一意的照顾她,好在她的医术不差,无忧身体的底子好,经过半个月修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沫沫和无忧时常坐在院子里,感受着秋日难得的宁静。
好多次,沫沫都想问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无忧一直没有主动提起,她也只能憋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她能感觉到,无忧比以前更沉默了,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她很担心,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当初遇见她时,年纪小小的她正被人追杀,要不是她的护卫拼死想救,她决计等不到她和二师兄救她。
刚被救回的时候,无忧跟谁都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整天坐在孤云寺的山顶上,沫沫看不下去,天天跑去骚扰她,直到半年后,她实在受不了沫沫,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问她的名字,她说不知道。沫沫无法,只好自作主张的给她取了新名字,就叫无忧,希望她能够真正无忧无虑,只可惜,无忧从来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彻底辜负这个名字。
无忧看着沫沫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不知道她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有些事不能说,她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想沫沫参与到她刀光剑影的生活中!
也许,现在,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沫沫,我……”离别的话,真的很难说出口啊!
“嗯,怎么了?”沫沫扭过头,疑惑的问道。这家伙向来直言直语,今天是怎么了?
“我要走了!”无忧不敢看她的眼睛。
“去哪里?带着我一起吧!”沫沫装作听不懂。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和无忧分开,尤其是,她担心无忧会像那天一样,遇到生命危险。
“你知道这是不能的!”
沫沫,你的人生注定跟我不一样,我已经陷入到狂风骤雨之中,又岂可拉着你陪我?能够有这九年的平静生活,我已经知足了!可是你,你应该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下。
“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没有,嫌弃我是累赘!”沫沫一时接受不了,红着眼睛,使起了小性子。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有事!
沫沫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这古代没有工业污染,这天可真蓝,可是此时这忧郁蓝色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想哭呢?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