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的本色,声音却很是低沉。

“我们也等?”秦楚幽幽问道。

“等。”

果然,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右荃又跑了进来,“秦姐,对方指明要见你。”

此时天色渐黑了。

秦楚欲起身。

李威却按住了她淡淡道,“让靳杨去。”

秦楚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很快,便镇定下来,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好,让他小心点。”

被江辛延等人占据的吊脚楼离他们并不远,直接喊话双方都能听得见。面点这个地方,树木密集,枝叶繁茂,其实更适合悄悄地潜伏袭击。江辛延敢公然喊话要见秦楚,可想这周围必定有不少的眼睛。

说被包围,也不为过。

他们竟然能耐到这个地步,而且若非是对这里熟悉,那么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落脚点。看来他们在之前就做过详细的部署,但是又是在什么时候。秦靳杨垂眸思忖,想起赵然有段日子里曾经来到过缅甸边境。现在回忆,应该是那时候了。

江辛延这人,从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一点秦靳杨很清楚。

他往外一站,身边跟着启烈右荃以及不少好手,几道红色激光瞄准线从密集的林木中自不同的角度射过来,重合在秦靳杨的眉心。

启烈右荃尚能保持冷静,他们身后的人却慌作了一团,拔枪四处瞄着。右荃冷喝一声,才让他们没有乱了阵脚。

秦靳杨却不慌不忙,提高音量慢慢说道,“请江总一个人过来。”

而在另一座小型吊脚楼之上,江辛延和赵然两人并肩而站。

赵然终是瞧见放话的男人,又是定睛一瞧,眼底聚起几分冷冽和诧异,低声一句,“果然是他。”

江辛延也看见了秦靳杨,冷俊的容颜凝重,微抿的唇很是薄凉。

赵然冷凝着面孔,听清了秦靳杨的话,转而面向江辛延。

江辛延有所动作似要下去。

赵然开口叮咛,“这很危险。”

江辛延道,“他的人跟货都在这里,他还不敢动我。”

“但这里始终是他的地盘,我们带来的人不多,万一……”赵然本不是会退缩的人,可这是非常时期非常地带,一切都不由他们作主,更何况眼下的敌人是要将江辛延置之死地的人,这就愈发不好说了。

江辛延目光一凛,他的目光穿过重重夜色,落在不远处那座灯火尚亮的小楼里,“不会有万一。”

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很慢,却很坚定。

背影是赵然熟悉的挺拔宽厚。

这倒不像是要火拼的样子。

江辛延是被那边的人礼貌的请进去的。

何为礼貌?即恭恭敬敬的不像亡命的匪徒。

启烈与众人举着武器将前来的江辛延与秦靳杨围在当中。

不太大的房间,因为这许多的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秦靳杨一边亲自动手泡茶,一边对启烈使了个眼色。

启烈胸膛起伏的厉害,细看还能从凌厉的眼神中看到兴奋的嗜血的光彩,对着江辛延的时候,就有了举枪将他的脑袋蹦碎的念头。然而收到秦靳杨的暗示,很是不忿,终究还是领着人退了出去。

右荃却始终站在秦靳杨身后不动。

“江总趁夜前来,可有要事?”秦靳杨泡茶的姿势很是优雅安然。

江辛延施施然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我来找秦少,换一个人。”

“哦?”秦靳杨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江总的筹码是?”

这是一场较量。

虽不动声色,没有火光,但是紧张压抑。

江辛延凝聚视线看向了他,深邃锐利的眼眸,像是锋利的刀刃,“秦少难道不想知道白泽的下落么?”

只是这一句话,就犹如湖面掉落的叶子,还是起了些起伏。

秦靳杨的笑容僵在指间,握着精致茶杯的手不曾颤抖,但是滚烫的茶水陡然跳出来几滴,尽数落在他的手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辛延悠然喝完手里的茶,淡淡一抬眼,“我恰好知道白泽的下落。所以秦少掂量掂量,我这筹码,够不够分量?”

秦靳杨很快回过神来,将茶杯放下,嘴角弯起的弧度甚至称得上柔和,“那么江总明晚带着你的筹码过来吧!”

他说着,唤了右荃送江辛延出去。

仿佛,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宴客而已。

江辛延毫发无损的回来,赵然才算松了口气。

乔玉等人虽然是阶下囚,可是也被招待的似客人。每隔几天,还是可以洗澡的。由看守的人押过去,外边监视着,她们就在堂子里洗。温热的水,新鲜的空气,却是一条道见不到外边的光景,摸黑的紧。就像是被罩下黑布的房子,睁着眼睛也看不到外边。

两人只有十分钟时间,来不及感受更多水带来的欢愉,就又被呵斥着而起。

两人拿过干净的衣服换上,感觉神清气爽。

千希不禁笑道,“还多亏了你,我才能洗澡。”

千希被关到这里后,还真没有洗过澡。

两人就要被押着回地下室,看守她们的其中一个男人道,“你这边走!”

乔玉不动声色,就跟随着那个男人去了。

只是隔了一个过道,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几张椅子和桌子。

椅子里却坐了个男人。

乔玉看见是他,秦靳杨抽着烟,星火在燃着光芒,她站定在原地,不向前也不后退了。

秦靳杨缓慢地抬起头来,云里雾里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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