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之后成了小孙女说的事故体质,现在他手中拿着一个荷叶包着的烤鸡,另一只手拎着一壶酒,而面前是他租的一个宅子,天上飘着雪花。
南方的冬天不会很冷,但是一般适应了南方温暖的天气,对这样的雪天多少会有些不适应,所以站在李靖安面前的这位访客披着一件裘皮斗篷,衬得被来就苍白的男子更加的病弱。
“李先生,冒昧打扰还望恕罪。”那个病弱公子用手帕轻掩口不时的咳嗽几声,但是他的礼仪很好,不会让人觉得有失礼的地方。
这位病弱公子正是李靖安第一天来到临安城看完珍珑棋局遇到的那个病弱公子。
只是他们就交谈了几句,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他怎么来找自己了?
看了看不远处精致的马车,在看了一眼因为他晚回来而把自家公子挡在门外因此气呼呼不时瞪自己几眼的小厮,李靖安客气了几句把人请了进去。
院子中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石凳什么的是不能做了,把人请进屋内,李靖安从厨房里把早上长工烧好装在特制保温壶里的热水取了些,用他专门买来招待贵客的茶叶泡了一壶热茶端进了客厅。
“李先生没有找仆从?”看到李靖安亲力亲为,那个病弱公子有些惊讶,示意小厮接过李靖安手中的东西,为两个人到了茶。
“公子请。”那个小厮倒了一杯茶,用银针试探了一下,没问题后把水倒掉,又倒了一杯双手捧着呈给自家主子。
李靖安不由一皱眉,这个小厮也有十六七岁,照例说应该早到了青春期,这声音怎么还没变?尖细阴柔的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瞄了一眼,病弱公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十分平常的款式,但是衣服的料子十分好。
病弱公子接过杯子,没有喝,而是放在手上暖着,看向李靖安,开口道:“初见李先生便知先生不凡,果然先生蟾宫折桂,探花之位十分适合先生。现闻先生身处翰林院,相信以先生之才,登阁拜相是早晚的事。”
这样的夸奖让李靖安有些心虚,他可是决定在翰林院混日子的,高位什么的,他可没有奢望过。只是谦虚了几句,便问道:“公子在哪里高就?来找下官有何事?”不自觉李靖安用了“下官”这个自称。
“我姓赵,先生可称呼我为明心。”病弱公子微微一笑,总算是自报家门。但是李靖安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赵虽然是汉人中十分常见的姓氏,但也是大明国姓,而明心二字,如果他没有记错,大明太子赵恒字明心。再联想一下刚才个小厮尖细阴柔的声音,李靖安心中发苦,你说他在翰林院已经够低调了,怎么大明太子找上他了?
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漏了的赵恒微笑继续说出了道:“李先生大才,明心有一事困惑于心,想向先生请教。”
李靖安心中不由一阵狐疑,太子向他请教?!
在李靖安的前任记忆中与这些日子人们对于太子的细碎评价看,太子赵恒并不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才能十分平庸,又喜好女色,整日沉迷于歌舞酒乐之中。不管这事太子为了麻痹那个丽贵妃有意而为,还是本性如此,李靖安都不认为他是一个效忠的好人选,而且这个太子的身体看上去不太好,李靖安这个身体也是一个早产儿,算是文弱的了,但是也没有时刻显得病怏怏的。
太子这样的身体,如果不是国主只有这一个儿子,恐怕赵恒根本当不上太子。他的身体也是有些人宁可支持没有篡位野心的镇南王也不愿意支持他的原因之一。而且太子已经有了数位侧妃,但是至今没有子嗣。
在李靖安胡思乱想之际赵恒已经说出了他的困惑,“强敌林立,大明如何自保?”
李靖安不由一呆,太子向他问政?那可是太子!就算传闻中太子是一个平庸之人,那也是大明的储君,居然向他问政?
即使他是探花,但是这些日子在翰林院可是安分守己十分低调,他们这一科最耀眼的可是状元徐明灿。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面对与传闻中不同的太子殿下,李靖安可不敢怠慢,犹豫了一下,开口:“如今许多人都沉醉在大明的繁荣表象之中,公子能够看清这繁荣背后的危机,下官十分佩服,只是……”
“李先生可直言,明心并非心思狭窄之辈。”看出李靖安的犹豫,赵恒眼神一动,出声安慰道。心中却不如脸上那么平静。
这个李靖安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有才能,他看事情的角度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往往一针见血,虽然不怎么入耳,但是是真正的真知灼见,只是可惜良药苦口并不是人人都能听进去的,就像他。
“下官有三问,请公子斟酌。”李靖安不知赵恒心中的想法,但是毕竟现在给他发俸禄的是大明,李靖安愿意试一下,起身,拱手行礼,把姿态放得很低,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问出那三个问题之后这个太子会不会迁怒与自己,他还没有活够呢。
“李先生……”赵恒一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开口道,“先生请明言。”
“他日,大齐以公主下嫁愿意与大明成为秦晋之好,我大明能拒绝吗??”这是第一个问题,用公主联姻来麻痹对手,这是分常见的事情,《康熙大帝》那部电视剧中,康熙那么想扫平葛尔丹,不也是下嫁了自己的女儿吗?就算统治者再明白那只是一时之策,但是民众岂会明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