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书生说笑了,春梅开始前恐怕没人知道考题到底是什么。”那个道士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尤其是他那双眼睛里面满是自信,仿佛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怀疑,“这三道题三位可选择买,也可选择不买。这是个缘分,错过,也只能说你我之间无缘罢了。”
杨越宁合上了扇子,这种说法可是值得推敲的,有缘?什么叫有缘?杨越宁觉得近些日子京城变得越来越好玩了,用扇子轻轻敲击掌心,“也就是说你手中的题不一定是考题,那用三百两卖了岂不是吃亏了吗?”
“看各位书生的打扮也是出身富贵人家,三百两买一个可能,也不亏,如果老道测得的三道真是考题呢?各位可就要榜上有名了。前途无量岂会在乎这区区的三百两?”道士很是神棍的说道,语气在“真是考题”四个字加重,充满了暗示意味。
在场的三个也不是傻子,当然注意到了这个道士的暗示,心中更加的吃惊,难道真的是考题?可是春闱的考题开始时是有主考开启密封的竹筒出示考题,再次之间只有出题的那个人也就是当今圣上一个人知道,这倒是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有人泄露考题?
春闱考题泄露可是一件大事,说不定得有一批官员掉脑袋。楚原明不由表情严肃起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考题?”至于那道士说是他测的考题,楚原明是根本不会相信,就算道士和尚有时会装神弄鬼,但毕竟不是真的鬼神。要不要把这个道士抓起来审问?楚原明心中有些犹豫,毕竟他现在是微服出行,而且现在无凭无据,乱抓人也是有损他的贤名的。
“佛曰:不可说。老道是测出来的。一切都是天意,关键是看人能不能把握住。”道士依旧一脸的高深莫测,神棍无比。
李靖安不由轻笑一声,这个道士可真是会装模作样,不过也真够谨慎,这么对话间,他根本没承认那三道题是考题,只是假设,只是如果。将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估计也追究不到这个道士头上。
“怎么这位书生不信?”道士看向了李靖安,脸上有着一丝不悦。
“子不语怪力乱神。”虽然自己的重生让李靖安以前受的“无神论”教育被推翻了,但是他现在是个书生,儒生该有的认知他还是要在人前坚持一下的。不过李靖安很是好奇,这个道士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难道这个人身后有靠山?
“三百两太多,我们虽然出身不错,但是也不可能拿三百两买三道不知真假的考题,这样的大手笔只怕只有世家子弟才会,但是世家子弟可是没有参加科考的。”李靖安慢条斯理的说道,他可是知道这个时代一般官宦人家的公子一个月的月钱才十两,成亲之后是二十两。当然父母另给的不算。一般官宦子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而世家子弟父兄有门路完全可以走其他的道路当官,参加科考的也有,但是不多,毕竟九品中正制还摆在那里呢。
再说,哪怕这个道士说得天花乱坠,春闱没开始之前谁也不能肯定那就是考题。
“真是说不过你们这些书生。这样吧,你们三个合买这三道题如何?”道士装作无奈的说道,其实这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如果这三个书生是关系十分亲密的朋友或者亲人,完全可以只买一份然后分享。
“真正狡猾的是你这个老道才对吧。”杨越宁嗤笑道,取出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个老道,“呢,这是三百两。”
“哈哈,那老道在这里祝各位榜上有名,更进一步,蟾宫折桂。”道士笑着收起了银票把那个信封递给了杨越宁,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转身离开了。
杨越宁随手拆了信封,里面还真有三道题。
而楚原明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一个不远处坐着的客人起身结了帐,不远不近的跟在了那个道士身后。
“真是有意思。”杨越宁把那张信纸递给了楚原明,楚原明看了一眼,没有一皱,然后又递给了好奇不已的李靖安,李靖安接过来,认真细看,不由也是一愣。
上面三道题目,其他的便不多说,那一道策论是治河之道。
黄河泛滥可是北方的一大难题,今年的还没到黄河泛滥的季节,但是朝廷对河道的治理一向是狠下功夫,银子是每年都拨,但是黄河泛滥还是十分频繁,尤其是今年春季雨水很足,恐怕对今年的黄河会造成影响。
“按今年春季的雨水看,黄河的治理是个让陛下困扰的问题,出这样的策论完全有可能。”李靖安猜测道,对手上这三道考题有了几分确信。
“可恶。”楚原明低声咒骂道,就是不知道他咒骂的是那永远治理不好的黄河,还是这卖考题的道士。
“有意思,我现在可是好奇者春闱题目出来的那一科,这个道士肯定不会只卖给我们。”杨越宁眼睛中满是戏谑,他身上是无官无职,在继承卓远候之位前,他有大把的时间看戏逍遥,虽然科考是大齐的选才大殿,事关国家根基,但是杨越宁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除了他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是死是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能把考题在春闱前搞到手,肯定是皇帝身边的人,那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有这样的胆量的人恐怕就那几个而已。
杨越宁十分好奇他的后续发展,如果真的是考题,那么就有好戏看了。杨越宁眼睛眯起弯成了月牙,看上去是十分高兴。
不知道他这种想法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