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人是不可信的。
我的母妃是父王最宠爱的夫人。
在父王面前,她就像个美丽妖娆的妖精,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目光。
但只有我知道,在那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多么残忍狡诈的心。
她有着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两面——她可以上一瞬在父王面前笑颜如花,下个瞬间便能随意打杀宫女奴仆,陷害同位妃嫔,甚至于杀害其它皇子
她对我并不热络,我一度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只是这些事她也从来不会瞒着我。
她说,这才是最真实的,我要接受并学会。
“你不是爱父王吗?”我好奇的问过。
“呵呵,在他面前,我必须爱他。”她一阵诧异,随后娇笑着道。
那一刻,我为父王感到悲哀。
她不爱父王,一点都不爱。即使,父王对她那么的好。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父王,又何尝爱过她。
总是陷害别人的她也有被陷害的一天。父王直接一道谕旨将其送进了冷宫。
然后,又有了新的吸引他目光的夫人出现了。
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高傲嘲讽,“看吧,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原来,她是早就明白了吗?
那时候,我就知道——要想在宫廷里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有一颗冰冷的心。
大概我还修炼不到家,所以,在知道她病的快死了之后,我还是偷偷的去冷宫看过她。
我以为走了高台楼阁的她在那阴森简陋的地方,会变得发狂,会咒骂。没想到她竟意外的收敛了以前所有的尖锐,神态看起来显得很是安静和蔼。
看到我,她眼睛很亮。不过,我知道,她快要死了。
她看着我笑,伸出手,像是想要摸摸我。最后还是在我懒懒的笑中缓缓收了回去。
“何必呢?”我听见自己这样说。你要真的为我好,就不会在快死的时候叫人通知我。既然选择了不要和我有更深的羁绊,又何必在最后来对我好呢?
只是想要人记住你?还是想在最后让我难过呢?你一直都这样凉薄。
情?那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
因为都是人之间产生的。
而人,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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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能笑着看其他人的自相残杀,阴谋诡计。
只是最后,却是我成为了东昊国的王。
我并没有将她和父王葬在一起。
既然都不爱对方,活着睡在一起,死了还要相看两厌么?
我想,她到底还是成功了。
我记住了她,记住了她死的那一天,记住了她唯一对我展示母子情的那一天,一辈子。
我在马上懒懒的眯起眼,看着东昊广袤的草原。
所以,人真是不可信。
至少,去北宇赴宴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站在大殿门口便听到不成曲的小调,提步走进去,便看见一个女子在方台上起舞,或许应该说是群魔乱舞。
她长得算是美人,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纯粹的味道。
看着她的手舞足蹈,不知不觉自己便扬起了嘴角。
“你在干什么?”我听见自己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一边说一边走近,她似乎因为被人撞到这种情况而尴尬的不知所措,竟然就这样滑了下来?或者说是故意的勾引?
虽然有点失望,但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自然理所当然的接住了她。
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粉嫩的双唇微微开阖,似乎吸引着人前去探寻。
的确有勾人的资本。不过她的眼神却清楚地说明她不是这个意思。我莫名的有些高兴。
所以,宴会上,北宇王在那个舞姬表演出错后,说是送我几个美人以做补偿时,我毫不犹豫地说了她的名字。
只是,“区区一个宫女,找起来会有些麻烦。”
北宇王的表情。呵,麻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不过那明显是在意吧。
我有些不甘,难得有个感兴趣的女子;又有些好奇,会让北宇王都在意的女孩子?
回来后,北宇王还是送了十个美人。
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么?
我想得想个法子处理掉她们。
只是,或许,我和她注定是有缘的。她竟然还是被送到了东昊王宫。
那一天,我同以前一样,打算去看看那个女人。
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她。
她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事,看她撇着嘴,一边光着脚丫,微微卷起裤管,大夏天的泡在池塘里,找藕?
我笑得很开心,不愧是北宇王送来的!
看她傻傻的摔进水里,我眼眸有些暗沉。
又是一种争宠的手段吗?
不过,清水出芙蓉倒是不错。
好像,心跳的快了些了。
“这个时节,哪里来的藕?你居然会做这种没脑的事g呵”我表面假装忍着笑道,内心则等着看她怎么慌乱的圆谎。
只是,她居然——
“喂,你这人真讨厌,是我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才对吧!”她微微红着脸颊别过头,双手磨磨蹭蹭的拧着衣角上的水,还心虚的大声抱怨着。
我愣了愣,而后不由的真心笑起来了,怎么会指望这白痴撒谎?
她被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