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本是一句任性的气话,出口已是后悔,可她并没想到皇帝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再费力找补。虞真真任由周励揽着自己,低声道:“哪有什么好看的,身上都是汗,臣妾想沐浴。”

听虞真真忽的自称了一句“臣妾”,周励突然意识到,这丫头适才呼来唤去都是你啊我啊,自己竟没追究。

今日破例太多,□已尽,周励的理智也跟着回来。至此,他亦是不再许虞真真有任何的忤逆。撑起身子,周励强行拉开了虞真真的手。

周励先是感觉到自己握到了一片暖湿,接着便看到虞真真有些发肿的眼眶,再低首,周励握着的柔荑上,果然是沾满泪水。

他适才变得严肃的脸色,一瞬就跟着柔了下来。到底是虞氏的第一次,周励不欲再与她计较,松开手,扬声唤人进来送水,服侍二人沐浴。

周励躺在外侧,自然先一步起身,从旁伺候的内宦麻利儿地给他披上外裳。待周励回过身,却见虞真真由宫娥扶了起来,步履虚浮,整个人竟是全靠在那小宫娥身上。周励不由蹙眉,上前扶了把踉跄的虞真真,剑眉紧蹙……有这么夸张?

虽然很疼,当然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啦!

虞真真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周励的神情,在心里洋洋自得的想。方才的工夫儿,她便发现这皇帝不光吃软不吃硬,而且极度的吃软,简直到了一定境界!据她观察,一般这种男人征服欲控制欲最强,吸引他?靠冷艳高贵,拿捏他?自然是靠装娇柔软妹啦!

周励始终克制着力道,怕伤了虞真真,饶是虞真真这身体初经燕好,却并没受太大的伤。是以此时,虞真真纯属没病装病,虽然自己完全可以站稳,还是向桂枝的身上靠去。

桂枝到底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乍入殿中,一室春光害她羞得满面通红,还要强自镇定,待瞧见自家主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却再顾不得羞赧,只在心里把皇帝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个遍,恨不得直接冲出宫找侯爷告状!

当然,桂枝的思维还没有完全跟上节奏,这种敦伦之事,哪里能让外人知晓呢?

虞真真被桂枝半搀半抱得行了几步,一旁的小宫娥忙是要上前替她围上诃子裙。周励心里纠结片刻,终究是止住了宫娥的动作,上前打横抱起虞真真,迈开步子。“木桶呢?”

内宦被皇帝问得一惊,引路上前,替皇帝打起帘来。

虞真真被皇帝小心翼翼的放入了热水里,周励走开时,眼神里还有几分不舍。虞真真佯作不经意的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了眼,很快就明白过来——皇帝舍不得的大概是自己这美人儿躯壳。

舍不得归舍不得,虞真真此时已经顾不上皇帝的心情,泡在水里,她忙洗去自己身上的污秽,接着出水更衣。因着发梢微湿,出浴后虞真真又等着桂枝替她擦干发丝,方回到寝间。只见皇帝已是卧于榻上外侧,闭眸入眠。虞真真踟躇片刻,方决定小心翼翼地迈过周励。

孰料,虞真真撑在周励的身子两侧,准备向里去时,皇帝猛的一翻身,恰好将虞真真压于身下。虞真真惊得面色发白,却见皇帝眼底尽是调笑之意。

虞真真一瞬火大……这皇帝,怎么跟小孩儿一样,专爱吓唬人。大抵是因虞真真演技不过关,她眸中的不屑之意被周励尽收眼底。

周励压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就使上了几分力道,虞真真蹙眉,“嘶”了一声,周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虞真真正欲说些什么,周励突然从她身上翻了回去,扯过薄衾兀自盖了,虞真真坐起身再看时,皇帝已是背对着她,再次闭上了眼。

虞真真没揣摩到皇帝的心意,不免觉得蹊跷。但她仍是知趣的没去打扰皇帝,背对向皇帝,给自己也盖了条薄薄的绣被,闭眼入梦。

大抵是晚上折腾得累了,虞真真醒时,竟然已至日上三竿。虞真真是被室内的光扰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才兀的想起游戏规则里提到过的请安时辰。

决不是现在这样昼白日悬的时辰!

虞真真心里一慌,扬声唤道:“桂枝,茯苓!”

两人闻言,拨帘而入,向虞真真行礼道:“主子万福。”

“主子醒了,奴婢便让人进来伺候您盥洗了?”说话的是茯苓,面上带着春风得意,丝毫并未注意到虞真真脸上的薄怒。

虞真真没有理她,转眸看向桂枝。“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桂枝细心,瞧着虞真真面带不豫,十分谨慎地答着:“回主子,现下是巳时一刻。”

“跪下!”

虞真真登时翻了脸,两人毫不犹豫地屈腿而跪,俱是不敢追问缘由。虞真真冷面扫过二人,空了半晌方问:“怎么不早叫我,你们可知已经耽搁了去皇后宫中定省的时辰?”

茯苓才要出口,桂枝便伸手拉了她袖口一把,接着兀自向虞真真叩首。“奴婢知错,请主子责罚。”

虞真真没错过这两人的动作,因而并不接桂枝的话,只是看向茯苓,茯苓被虞真真这么不带情绪的一望,十分老实地交代了缘由。“今日皇上走的时候特地嘱咐过,主子辛苦,不必去皇后宫中定省,是以奴婢才未敢扰主子香梦。”

啧……怪不得人说伴君如伴虎,昨晚睡前还给了自己一个冷脸,今天早上又表现出这般情重的样子,果然是君心难测。

也不知是做样子给谁看呢。

咦……?等等……皇上大概是真的在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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