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盈儿好久都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王德厚强制性的把她拖到楼上休息,自己守着那个小超市。几乎整整一天,对面的房子都在忙碌着,货车来来回回搬了好多东西。
有些闲来无事的附近居民会跟着进去看看热闹,但每次走出那房子时,又都会不自觉地向钱盈儿的超市这边看看,不用问一定是在作比较。
看对方装修的精细,以及运来的那些高档的超市用具,可想而知他们是要在气势上胜过钱盈儿这边的。王德厚看到这些也只能摇摇头,叹息自己无法在财力上与之抗衡。想要在竞争中多一些利润,看来还要想一个稳妥且不费钱财的办法。
看钱盈儿一直闷闷不乐,所以那一天王德厚承担了许多工作,看超市、洗衣服、做饭。一天下来,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也累的够呛。那晚躺在床上,浑身的痛楚感加重了。钱盈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满怀歉意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受累了。我不该耍小性子生气,其实细想想和齐晓月那种人生气,不值得。”钱盈儿歉疚的说。
“对,她就是个人渣,以后对她就是不能客气。”王德厚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出现在咱们的生活里,像阴魂不散的幽灵。”钱盈儿叹了口气。
“好多事是解释不清的,就像我之前做梦也不会想到你是个古代女孩儿。”王德厚说着,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臂,钱盈儿顺势扑到他宽阔的胸前。王德厚看着钱盈儿皎如月光的面庞,突然心里一阵酸楚,他的手臂又缩了回去,转过身不再理她了。
钱盈儿的心也突然痛起来,她不想问为什么?因为怕伤了他的自尊,她知道他又在为自己是个“躯壳男人”的事,伤心了。钱盈儿不由得又自责起来,怪自己没有保住那个孩子。那可是王德厚唯一的血脉呀!以他的身体状况今后恐怕很难再有孩子了。
一阵哀愁过后,飘飘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边。
对,坚强,一定要坚强。想到这里。钱盈儿闭上眼睛准备睡了,她要坚强的迎接第二天的朝阳。为了他,为了他们的生活,她要努力,她希望能够挣到一笔钱为他治病。
然而。梦想往往会淹没在现实的巨浪里。第二天,对面的那家超市居然又有了新动静。
早上八点那辆红色的车又来了,那两个年轻人又从车上下来。紧接着又有送货的车辆来了,不同的是这次来的是一辆电动三轮车,而且送的不是超市货架。两个送货的人员,从三轮车上抬下一只约一米多高的,红底白字的大灯箱。灯箱立于门口一侧。王德厚和钱盈儿隔着透明的塑胶门帘,清晰地看到了那灯箱上醒目的大字。
尤其那超市的名字,着实让钱盈儿气愤不已。居然叫“抑盈超市”,这不是明摆着在与钱盈儿做对吗?
也许。之所以没开业就先挂出牌子,就是为了在心理上打击钱盈儿的。
“太欺负人了,我去找他们。”王德厚生气的要去找他们理论,被钱盈儿拦住了。
“你去干嘛?你又能怎么说?人家给超市起的名字又没犯什么法律条款?咱们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钱盈儿说的也对,他们没有合适的理由过去,所以只好忍了这口气。对面那家超市,从一开始就气焰嚣张,钱盈儿心里更加紧张了。
在对面没有开业之前,钱盈儿的超市还是一切如常的,每天的营业额还说得过去。除了房租电费,以及其他的生活开销还是有些盈余的。但钱盈儿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对面已经开始大肆进货了。由于人家那里铺面比较大,再加上资金雄厚。货物的品种要远远多于钱盈儿这边。
仅仅一个进货的过程就维持了足足三周,每天送货的车辆都要往返好几次。
转眼进入下一个月份了,他们也选了个八号,定于那天开业。头一天晚上对面超市的门口就挂满了小彩灯,紧贴着那房檐儿以及窗棂处,颜色各异。闪烁不停,足足亮到第二天黎明。
天亮后是开业的正日子,对面更是热闹非凡。来了八辆高档小轿车,车上下来的人个个外表气派,都拿着大大的花篮,上面写着美好的祝词。
那两位年轻的老板,把前来祝贺的宾客都迎进了超市。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队鼓乐手,也是一共八人,分别立于超市大门的两侧,或许是等待吉时奏响鼓乐吧。
八点零八分,两位老板命令两个年轻小伙子,也许是他们雇来的吧。两人在距离超市左侧几米处的一块空地上,燃放起鞭炮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持续了好大一阵儿,后来听有些大嗓门儿的人在嚷着:“这是八万响的,预示着老板发大财的好兆头儿。”
鞭炮声响过,鼓乐手们立即奏响了欢快的曲子。
其实对面超市的门口早就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脑袋,大门一开,人群就像是开了锅,一时间净是“哎呦!”喊疼的声音。有些爱算计,过日子仔细的人,就为了开业前几天的那点儿优惠,不惜挤破了头也要往里进。况且,对面打出的牌子是优惠打折七天,这比钱盈儿的超市当初优惠的三天,又多出了一倍时间。
那天,钱盈儿的超市里除了她和王德厚,几乎看不到第三张面孔了。他们转来转去的,倒是很悠闲。
那一天的流水虽不是零进账,但没有超过三位数。钱盈儿急得一天都没有吃饭,但面对这样的对手又束手无策。
一连几天都是那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