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为了能够拖延出嫁的日期,她不惜伤了自己来逃避,偏偏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见到了两个上辈子伤了她,杀了她的仇人。可她却只能将一切全然压抑在心中,因为很多事情还未曾发生,她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
见到了最信任的父亲和兄长,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们她的伤痛,她的后悔,可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只得含糊的认错,悲伤的哭泣,可涂氏那个贱-人却又要误导他们,想要破坏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局面。
听得父亲的话,愤怒和恐惧,一时之间全然占据了她的心,她使劲的晃着头,语无伦次的大声喊道,“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不要。爹,我不要!不嫁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真的不要,不要再过那种守活寡,被他日日言语相刺的日子;不要再被害的小产,还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要再处处被苏梅压制,一辈子不得安乐;更不要再被冤枉成烧掉赈灾粮的毒妇,被圣人赐毒酒,被嫂子掐死。
她不想再死一次,那种窒息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强制性的撵出身子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无力的瘫坐在床上,白清蜷缩成一团,娇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泪水犹如倾盆之雨般,大滴大滴的涌出眼眶,面上更是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害怕之色来。
唯独她的一双手,却死死的拽住父亲的胳膊,好似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抓的指尖泛白;受伤的胳膊处更是溢出血迹,浸红了包扎的白布,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死都不肯松开分毫。
感受到女儿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悲伤绝望之意,白济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过去了玄慈观二日,不过一次受伤昏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她在外面还经历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原本迫不及待的待嫁之心,怎么突然就变成害怕嫁人,难不成是袁茂林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情?愤怒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恨不得立马出去找人算账,给他的闺女出出气。
可眼光瞟到她胳膊上的那一抹红色,愤怒就顿时化作了心疼,“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悠然,快,快去请太医来。”
“我这就去。”白澈显然也看到了妹妹的不对劲,听得父亲吩咐,当即朝门外跑去。情急之下,竟是运起内劲,以轻功代步,几乎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涂氏怔然的收回自己抬着的手,将“我去吧!”这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吞咽了回去。双手握拳,咬紧牙关,漠然的看了仿似失去心神,只知道哭着大喊“不要,不嫁”之类的胡话的白清,垂下眼眸,悄然退了出去。
有白氏父子在,白清这里,根本就没有她丝毫的用武之地。即便他娶她回来,最重要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保护白清,他们父子二人,对她也总是抱着一二分的戒心,根本不会全然交托与她。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看,何必再留呢?
作者有话要说:额,超过12点了,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