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呀表弟,亏得你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有今天。悠然,悠然,你说说,我这表弟,可是配得上你那傻妹妹?怎么说,他也比袁茂林那个所谓的状元郎好吧!”说着,回头朝白澈看去。
只见白澈端坐案前,手持狼毫,却是目光怔楞,全无焦点。悬空的笔,迟迟没有落在纸上,只几滴墨汁滴落下来,在宣纸上溅开了点点墨色花朵。
白澈对所掌之事自来最是尽心,在议事的时候,可从未有过这般神情。太子不由得就有些惊异,举步上前,伸出手掌在他眼前左右挥动着。白澈却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愣愣的发着呆。
太子看了看肖肃,又看了看白澈,伸手推醒了他,诧异的问道:“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对劲?悠然,你说,是不是你妹妹的伤有什么问题?可需要我再派两个御医去瞧瞧她?”
这话一问,就连肖肃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那天他救下了白清,也知道她大概受了些伤,可碍于情理,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只拿了令牌,要人去请了玄慈观中素有仁医之称的慈缘师太为她治伤。
之后,他虽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打听她的事情,却也从太子口中知晓,她摔断了手,婚礼推迟了。
他承认,在心疼的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窃喜。
婚礼推迟,并且暂时没有重新选定日期,也就是说,还有可能会出现变化。
虽然渺茫,可他到底还是抱着些期望。希望她能够在这段时间里,看清楚那个她亲自选中的男人的本性,能够重新考虑她的婚事。
可现在,听到太子表兄说她的伤情有变化,心,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揪疼起来。
恨不能,以身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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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二人的眼神灼灼太过火热,也许是太子那一推有些用力。白澈蓦地回过神来,觉察到自己的失神,神情有些微窘。
他清咳一声,放下了毛笔,正了正脸色,回道:“不,没事。高太医医术高明,妹妹已经好多了,不过太医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如今倒是需要好好的养着。反正受伤的还有清歌,她们主仆感情素来就好,一起养伤,也不寂寞。”
“哈哈,这倒也是!”太子好似很高兴,大笑了起来,略有些调侃的说道,“有清歌看着,清儿妹妹就算闲不住,也得好好呆着了。”
听了他的调侃,白澈眯了眯眼,道:“劳烦殿下关心,属下回去了,一定转告给妹妹知道,回头等她好了,让她来东宫给殿下致谢。顺带着,也瞧瞧茶水房里新近的侍茶宫女。”
“不用了,不用了。”太子连连挥手,好似生怕白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夺走了他的心头好一般,方才那种看笑话的心情全然退了去。低声的咕哝道,“我好不容易才又寻到一个美人儿,虽然美人儿有毒有心机,也能调节生活啊!这要是又被她给要了去,我不光失了美人儿,还得忧心她被算计,劳心又劳神的。”
见此情状,白澈挑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咱们的男猪脚,拉出来遛一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