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么?
他们以肖肃之凶名,顺利的吓得白清落入他的圈套,最后却偏偏是肖肃,带回了连他都没有想到过的证据,只为了解白清之危超级神光。
去江南之前,他就从白清的态度中,了解到了此行的危机。他以为,只要封了当事人和知情人的嘴,叫人抓不到把柄,白家即便知道他是休妻另娶,也拿不出证据来。而他与苏梅的婚事,当年因为梅县令乃是苏梅后母梅姨娘娘家亲叔叔的缘由,根本没去领过县衙颁发的婚书。并且,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族中长老拒绝将苏梅的名字写入族谱中。反正乡下人很多都是如此,大家都不介意这些,他们夫妻也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才是他为何胆敢休妻另娶,还在生人面前说自己未婚的真实缘由。因为从律法和宗族上而言,他确实是未婚之人,算不得欺君。便是去查验,苏梅也站出来,顶多是说他未娶妻先纳妾罢了!
可他没有料到,自家的族谱中,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苏梅的名字加了进去,还被人带到御前,成为指证他的证据。圣人拿到这份证据,却离奇的不用此物治他个欺君之罪,反而问责家族百多年前的罪行,直接将他们整个袁氏家族,当成了谋反罪脱逃的余孽。
相对于欺君,可看圣人心情来问罪,谋反这种罪名,更是叫人无可辩驳!
肖肃,果然不愧为心狠手辣的“杀人王”,他这是要将他们袁氏一族都置于死地,丝毫不容反抗!
他不就是是看重了白氏女的地位,想要借些力往上爬么?在族中不受重视,又被梅县令打压得差点连功名都丢了,好不容易才中了状元,他怎么甘心就那么平寂的呆在翰林院那个清水衙门里干熬着?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肖肃真的也跟他一样,看上了白清?
“正是本官。”肖肃不以为意,坦荡的认下了盗窃袁氏族谱的过失,转而问道,“袁大人,你不会连自家的族谱,都不认识吧?”
袁茂林默然无语,此时此刻,圣人已然认定了肖肃的说辞,根本容不得他有任何辩驳。不过是为了退亲而已,他们怎么就那么狠,不但要置他于死地,连他的家族都不能容忍?为了白清一人的名声而已,可恨他们竟要用他袁家几千人的命来换。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肖肃白澈为了让白清退婚之后却不失名声,想尽了办法在构陷于他,心中实在恨极。可是身在御前,再恨他也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压了性子,叩首祈求道:“圣人、白大人、肖大人,是我有罪,因钦慕白清小姐,不可自拔,方隐瞒了早已娶妻的事实,欺骗了圣人,实在罪该万死。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罪过不应当牵连无辜之人,还请圣人明察开恩,放过我袁氏族人。”逼至此种地步,他反倒痛快的认了欺君之罪,一番说辞坦荡无比,只因少年恋慕,方才铸下错误,却愿一力承担,只求不牵连他人,也算得上是君子所为了。
白澈、肖肃见他如此行径,心中实在愤怒,可是他们却都没有做声,只转过头看着兴庆帝,等待着他的裁决。
其实他们也不明白,兴庆帝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袁家也从未做过什么威胁皇权的事情,按他原来的性子,应当不会理会才是。可偏偏今日,他却不提白清之事,只抓住前程往事,一副誓要歼灭袁家满门的样子,实在叫人看不透。
兴庆帝不管他们的好奇,丝毫不露声色,沉着声宣判道:“袁茂林撸夺功名,关押昭狱,签发关文至南浔县,命县令抓捕袁氏族人。肖肃,你亲自前往……”
话还未说完,看门小太监再次疾步走了进来,朗声禀告道:“圣人,顺宁长公主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不记得,顺宁长公主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