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扯下去,还不知道这两个疯子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逼迫他们,还不如直接自己动手来得快。
可惜他却不知道,所谓的江湖人士对于皇族权贵素来都没有太大的好感,在他们的眼中,那些掌握了权势和财富的人,大多都是为官不清,为富不仁之人。冯志远虽出身南京豪门士族冯家,却只是不起眼的落魄旁枝,当年就是因为与嫡支族长家的孙子在族学中争斗起来伤了人,被族长以族规为由,严厉处置,差点没打个半死。最后一气之下离家闯荡江湖,拜入了百剑门,得了门主亲睐,收为首徒,近些年来渐渐扬名。
当年因他之事,带累了他父母兄弟在族中处境也有些不堪,若非他兄长争气中了进士,又得当今赏识,这些年渐渐爬了起来,怕是还会一如当年那般,遭受着嫡支的欺辱打压。正因为此,他每每返家,家中之人都多有不喜,连他的母亲,也时时谴责他不该反抗宗族,不该得罪权贵。
是以,在他的心中,对于所谓的权贵,比之旁的出身低微的江湖人,反感更深。
原本以为他们是帮着白家为虎作伥,故意前来陷害他的心上人,就已经火冒三丈了。这会儿乍闻来意,竟然是因为那个被梅儿救回来的小白脸。梅儿救了他,还亲自替他煎药喂药,洗脸擦嘴,他就老大不高兴的吵嚷了几句,二人很是生了一番气。没想到救了他,这些人竟然不好好的感谢,还将他们当成了是掳掠皇子的恶人,要捉拿了问罪,果然这些皇室权贵,最擅长的就是恩将仇报,唯利是图,就没一个好人。
为了所谓的权势和地位,就连同宗的兄弟都可以往死里整,更何况这些人?既然他们不容辩驳,他是绝对不肯让自己陷入困境的,当即脑子一热,趁着苏梅反应过来之后,开口极力想要辩解洗清罪名之时,毅然而然的返回房间,将用过药已经睡熟了的冀王提溜出来,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冲着一干人厉声的威胁到:“退出去,都退出去,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一剑结果了他。我们命贱,这位可是皇帝的儿子,他要是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如此莽撞的行为,不仅仅是京畿卫和骁骑营众位官兵,便是同他一伙的苏梅,也吓了个不轻。
明明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此一来,可算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了。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恼意来,却按捺下性子,柔声的劝解道:“冯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冀王殿下还有伤在身,你快些放下他。等他醒了,跟官爷们分辨清楚,自然就知晓我们是救了他,而并非什么掳掠了。”这话,虽然是在劝说冯志远,其实也是在间接的告诉那些官兵,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惜,后院里洒下的那一片一接触到就立刻迷晕过去数十位京畿卫的神奇药粉,还有冯志远此刻找死的行为,已经将他们彻底的打入了深渊。
此刻她就算是舌灿莲花,也没有丝毫作用。
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清白,包括那个被她救了性命的冀王在内。
这一次,他们是自己将自己推到了绝境之中,毫无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