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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门前被三方面的人堵了个严实,可是这世界上就专门有一种人,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给他让路。韩韬悠然走进来,潘明辉和程烨奎都礼貌地起身问好,唯有左知遥大款款坐着——不坐着也不成,脖子上还架着刀呢。而潘玉楼就比较苦逼了,左知遥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抖,却始终也没放开对左知遥。
“小楼,你们哥俩闹着玩儿也分个场合——过来,先跟韩哥问好!”潘明辉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盘家的人把枪收起来,却不退出去,站在了门口。
程烨奎哈哈一笑:“我们兄弟凑个小饭局,还把你这尊大神请来了,怎么?怕我们灌左少啊?”二勇带人退到了一边儿。
韩韬跟他们和和气气地打过招呼,才正眼看了眼潘玉楼。
左知遥没奈何,挥手把潘玉楼僵硬的胳膊扒拉到一边,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他这一站起来,韩家的人也收了家伙,包房内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我正好在这边。”韩韬弹掉左知遥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正面对上潘玉楼,伸出手,“潘先生,久违了。”
这个称呼就有点儿不对味儿了。饶是潘玉楼再混,此刻也有点儿麻爪儿,他瞪着大眼睛把刀握得死紧,好似被韩韬伸到跟前的手吓到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久违。”
确实不算久违,夏天里才见过,不过当时一个是潘老爷子的座上宾,一个跪在自己院子里和自己亲爷爷叫板。
韩韬已经伸手,干晾着不是个事儿,程烨奎正想解围,左知遥却一把握住了韩韬的手拉回来,哭笑不得:“闹着玩儿的,你参合什么!”
韩韬嘴角含笑,目光在屋里几个人脸上转一圈儿,最后落到左知遥身上,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低斥:“胡闹,这也是好玩儿的?别有下次。”话是训着左知遥,但明显是说给别人听的。
程烨奎装傻:“韩哥,你也太小瞧咱们左少了,哪回玩儿不是他收拾我们?就说打球,我就第一天仗着他是生手赢了他那么一次,过后这几个月他连着刷我多少回?就这你还怕他挨欺负,我们这没人疼的上哪儿说理去!”
世界上最苦逼的角色是哪个?就是“英雄救美”里的美。总是遇险不说,还是陪衬主角光环的废物存在,专门负责拖后腿、不讲理、拉动狗血剧情。左知遥烦死这个调调,可是此刻他似乎除了这个角色没别的可演,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程烨奎又张罗给韩韬安排座位,潘明辉也帮腔要和韩哥喝几杯。韩韬止住他们,返回头问左知遥还有没有事情?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左知遥不爱让韩韬参合进来,于是很爽快地点头,跟着走人。他这一动,潘玉楼也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被潘明辉一把拦住。
潘玉楼就扯着脖子叫:“小刀~!”
左知遥真无奈了:“回去当你的少爷吧。” 何必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他也看明白了,潘玉楼这人,不打到身上不知道疼,不真正的失去几回永远不会长大。他不会把事情想的那么不堪,在他眼里,家人都是好的,爱人也是好的,现在不和睦怕什么?只要他能和聂长风在一起,时间长了,家里人总会接受。这得是心里多阳光的孩子才能做的梦啊——左知遥冷笑一声,对潘明辉说,“我哥那边肯定不会主动联系潘玉楼,你自己家的人自己看好,别放出来捣乱。”说完,不管潘玉楼背后的鬼哭狼嚎,跟着韩韬带人走了。
到了街上左知遥才吐出口气,感觉憋屈的很。歪头看韩韬,韩韬一笑拉他上车。
“什么时候回来的?”左知遥闷闷的问。他其实更想问一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待个四五天”?猛然想到可能是自己拒绝了韩大老爷的召见,这位才把归期提前,赶紧改口。
“刚到。吃饱了吗?”
“气饱了。”
韩韬脾气甚好地带着人回家,吃饭,洗漱,睡觉。
左知遥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做好了被韩韬拍的准备了。他打了无数的腹稿,韩韬怎么问,他怎么答,如果韩韬不让他继续捅咕百里崖,他是抱大腿说小话还是气一气这老东西跟他顶着干?如果韩韬问他为什么和潘明辉又杠上了,他是说因为潘玉楼还是再扯个理由糊弄过去?结果直到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韩韬也没提“百里崖”半个字,更没责备他什么,最后左知遥被精力旺盛的老东西做得筋疲力尽,也没功夫想这些弯弯绕了。
左知遥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他不怕别的,怕韩韬给他“搞破坏”。如果是之前,他和韩韬不管怎么滚床单,但在事业上这块儿是泾渭分明的。可是吃人嘴软用人手短,现在他明明白白的受着韩韬的庇护,再说什么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之类的话,那就是嚼性了。可是左知遥战战兢兢几天,发现韩韬没有一点儿插手百里崖的意思,放心之余又有点儿郁闷了。
凭着他对韩韬的了解,韩韬这个人,别的不说,首先一点,是要求身边人听话。他为什么喜欢少年?就因为少年没有太深的心机,好摆弄的很。上一世左知遥跟了他十年,眼看他左换一个右换一个,换来换去也没出这个大框框,那些少年虽然看着活泼、腼腆、跋扈、冷漠各有千秋,但真计较起来,全部都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所以后来左知遥收拾起这些花瓶来那是一收拾一个准儿,手指头一捅就倒下一个。
可是,这个有着变态的掌控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