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儿很是不服气,叉腰愤愤道:“她不就是会拿腔拿调假装好人么,我才不会怕了她。”
杜秋娘怕传出什么话去。日后玛雅儿难做,笑着岔开话道:“听说五娘也订了亲了,却不知道是哪一家?”
张五娘红了脸,倒是还如平常一般爽快:“太子洗马罗府上大郎斩龙。”
赵瑛娘笑了起来:“就是那位罗将军?那倒是个直爽人,跟五娘很是合适。”
张五娘脸红的厉害,却是一梗脖子:“谁与他合适,不过是爷娘瞧得好了,没了法子。”叫一众人都笑了起来。
睐娘在旁默默不语,此时也不由地露了一丝笑,她望向盛装品服的沈安青:“青娘。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就备了份薄礼,还望你不要嫌弃。”她送来的是极为难得地寿州六安小岘春茶。
沈安青与她和气地笑了笑:“多谢睐娘。你能来给我压箱已是很好了。”
“从前多谢你,”睐娘说的声音越发低了,她对着沈安青总是难以掩藏心中的愧疚,“我们几个都得过你相帮,只是……”
沈安青与她笑道:“你们也帮了我不少。不然如今我还是在楚州,说不定还是个村妇呢。”她知道睐娘的身不由己,对她并无反感。
赵瑛娘替沈安青梳好九鬟望仙髻,自金玲手中的漆木盘中取过七宝凤冠,笑道:“上冠。”将那凤冠与她戴正,这才退了一步:“好一位貌美如花的郡王妃。”
几个娘子一起笑了起来。高声道:“贺喜郡王妃。”
沈安青脸红扑扑,瞪着她们道:“还说是娘家姊妹,转头便取笑我。”
杜秋娘拈起一支花钗替她簪上。笑着道:“咱们也沾沾喜气去。”
玛雅儿推了一把睐娘:“你们都没这好福气了,叫睐娘沾沾喜气,日后得个如意郎君。”
睐娘羞红了脸,也学着杜秋娘,拈了支宝胜替沈安青簪上。诚心诚意地说了句:“贺喜郡王妃。”沈安青对着铜镜向她微笑。
几个女娘说笑了一阵,采容金玲摆上席面来。又吃了一阵,收拾了下去。好一会才听侍婢来报:“长公主府的车马已经到了坊市门口了。”众人都哄笑起来。
沈安青刹那间只觉得心中一紧,砰砰直跳,脸上烧得**辣地,还是瑛娘当先起身吩咐道:“去吧府门内院门园子门都闭了,一会子可要叫新郎子吃点苦头。”
玛雅儿拍手笑道:“我这就去告诉那些个姐妹们,手下可别留情,好好弄郎子。”
四下都欢腾起来,杜秋娘笑着道:“可别闹得太过了,不然新妇子该心痛了。”沈安青低垂着头,再不敢抬起来,只怕她们更加取笑。
一众女娘涌将出来,隔着宅门听着马车声马蹄声在宅院外停下,里面夹杂着傧相侍从们的笑声,不一会就听崔奕沉稳的声音传过来:“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女娘们都笑了起来,这郡王果然是有板有眼,半点不差了规矩。
玛雅儿抢先答道:“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停?本事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声音再穿来,却是贺兰临的:“他本是长安君子,皇室名家,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末了,还咬牙切齿低声加了一句:“快给我把门打开,玛雅儿。”
张五娘第一个放声大笑,一众女娘和外边的傧相侍从都笑得前仰后合,场面被这二人弄得十分滑稽,玛雅儿缩了缩头,向沈安青低声道:“国公原来是傧相,看来我是不成了,叫她们继续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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