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从上衣兜中抽出了签字笔出来,直接放进了她被他攥住的手中。
一张生子协议也被塞了进去。
白惠的眼中泪花迸现,心肝肺,好像都在抖,手里的协议和笔掉落,她手点指着他,颤颤出声,“徐长风你还是人吗?你如此苦苦相逼曾经做过你妻子的女人,你让她情何以堪!你连她做母亲的权力你都要剥夺,你还是人吗!”
愤怒地哭诉,泪如雨下的轻颤,让人的心口一阵阵的发疼。徐长风咬了咬牙,“是你害得乔乔失去子宫,你的孩子归她扶养天经地义,不要再多少说什么,明天我让小北过来取协议。”
他说完,已是丢下颤颤发抖的她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那身影薄情得令人发指。
白惠身子簌簌地颤着,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
刚刚进来的徐清致难以置信地看看她的哥哥,又看看那个跌坐在床上的女人,她转身向外跑去。
“哥!”
那个前行的身影没有停下,而是大步走向了停车处泊着的车子,徐清致刚刚拆过药线的伤口在她的跑动下隐隐浮现,她跑过去,一下子拽住了徐长风的手臂,“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想逼死她吗?你明知道楚乔滚下楼梯不是她推的,你为何还要把罪名强加给她!”
徐清致一双美丽的眼睛痛苦涌现,难以置信。
徐长风的黑眸里涌动出极复杂的深邃,“我是为了她和孩子好。”他说完便是轻拂去了妹妹的手,弯身钻进了车子。
徐清致一直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倒出停车位,又徐徐加速驶出了医院的院子,她才轻合了眼睫,一声轻叹浅浅滑过。
白惠呆呆地坐在床头,身体仍然因着那个人临走的话而不时地发颤。
地板上静静躺着的,出卖孩子的协议和那张巨额的支票像是无情的讽刺让她的心淋漓出血。
这就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他用这么薄情的方式来打发她,夺走她的孩子,又把害人的罪名强加在她的身上。
白惠真真的希望,她从未曾认识过这个男人。
清致在转天的一早又来了。她是来向她告别的。再怎么样恨她的哥哥,妹妹也是无辜的,白惠看着清致那张瘦削的脸,她但愿,清致的欧洲之行,能够将心情放飞,能够再觅良缘。
清致临走之前贴耳对她说:“你要相信,有时候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白惠感到一阵迷茫。
这句话徐长风曾经对她说过,清致又提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跟她离婚,让她签卖子协议都是假的吗?
呵呵,真是讽刺。
但是她真的没有心思去琢磨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肮脏的城市,离开那些肮脏的人。
“王嫂,我想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她咬了咬唇,声音发涩。
王嫂温声地抚着她头发,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我弟弟住在凌川的小镇,他有一处空房子,你搬去那里住吧……”
凌川的小镇,背靠着青山,前面有小河轻轻流过,风景很好。
王嫂给她找的房子,很整洁,屋里有家用电器和简单的家具。白惠带着简单收拾的行李搬了进来。王嫂每天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白惠希望,这个地方,她的孩子们能够好好成长。
清致是在两天后飞往欧洲的。
登机之前,她摸了摸儿子的头,“乖,妈妈会很快回来的。”
她搂了儿子,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吻了一下。
霖霖掉了眼泪:“妈妈,你去吧,快点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一下子就抱住了母亲的腰。八岁的霖霖身高已经到了母亲的腰际,眼泪都淌湿了母亲的衣服。
清致心头一酸,将儿子紧紧地搂住。
陶以臻也来送机了,伸手扯了扯儿子的手,“让你妈妈走吧,时间到了。”
霖霖从母亲的怀里出来,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的母亲转身走向登机口。他小小的脸上神色十分严肃,他一直仰慕爱戴着的父亲,原来外面又有了家,所以妈妈走了。妈妈心情不好,所以她去旅行了。
霖霖咬了咬唇,小手递进了父亲的掌心。
清致欧洲行的第一步路线便是奥地利,她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茜茜公主》。年轻漂亮的茜茜公主嫁给了奥地利年轻英俊的皇帝,乘船沿着多瑙河顺流而下,直抵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她记得那盛况空前的画面,记得那年轻漂亮朝气阳光的茜茜公主,也记得那个英俊的奥地利皇帝。
她游览了他们所住的宫殿,和维也纳金色大厅,又游览了美丽的多瑙河。踏入了千湖之国的芬兰。
划着一艘有着浓郁北欧风格的小艇,深入那芬兰的千湖世界。眼前异国的美景如画,她的思绪渐渐飘荡。
“妈妈,你现在在哪儿?”霖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清致正坐在千湖之国的小艇上,眼前湖光山色如画,让她的心情也渐渐开朗。
“妈妈在芬兰。”清致柔声道。
“哦,那妈妈你要注意安全,给霖霖发照片过来哦!”霖霖说。
“嗯,妈妈会注意的。对了,妈妈现在就发照片过去。”清致说完,将手机对准了自己,背影是千湖之国美丽如画的水景,咔嚓的按了一下,一张美丽而透着知性的面容映于屏幕上。清致用彩信的方式发了过去。
彩信发送成功,她抬头凝望着眼前成千上万的湖泊、岛屿交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