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一早起来,先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她的惜然妈妈和若谦爸爸,这才开始间接地打听小豆豆的事,比如问问小豆豆长没长胖,惜然只当她是太喜欢小孩子,便道:“你这么喜欢他,就多过来看看呗。”
白惠何尝不想多过去看看呢?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个男人的眼睛,她真的怕,她去了,他又跟去,然后看出蛛丝马迹来。
手机挂断,她若有所思。昨夜有飘小雪,一夜之间,窗子外面白花花一片。物业的管理人员在清扫小区路面上的雪,淘气的孩子在扔雪球,堆雪人。
当真是一片美好祥和的景象。
视线里,有车子滑过来,缓慢而小心,却是一辆白色的小跑车。车号熟悉。
车门打开,楚潇潇的身形出现在眼前。他下了车子便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正看到了站在窗子前的白惠,他便对着白惠挥了挥手。
帅气的容颜阳光中挥淌着温暖。
白惠不由笑了。拉开窗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楚潇潇。”
楚潇潇便对着她又扬了扬手,帅气的面容又温和又爽朗。看着楚潇潇走进来,白惠忙去开门。楚潇潇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一开门,那香气便扑面而来。白惠吸了一下鼻子,说了句:“真香。”
“送你的。”楚潇潇将花递了过来,白惠咯咯笑着接过。不能不说,楚潇潇的每一次到来,都能够让她从心底里的感到快乐。“真漂亮。”她的小鼻子在一那片的花朵中嗅了嗅,十分愉悦的样子。
楚潇潇不由失笑,“世上的女人如果都像你这么简单,都这样好搭对,那男人们就不用劳心费神地赚钱了。”
白惠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那不是很好吗?”她笑着转身去找瓶子插花去了。
楚潇潇看着她单纯而快乐的身影,失神之后又是摇头轻笑。白惠将花插在了水晶瓶子里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才转身出来,而楚潇潇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正大手抚挲着那只小鱼缸。他的眼神玩味地看着缸中的几条小鱼。
白惠道:“它们都还在呢,呵呵,我觉得简直就是奇迹了。”
楚潇潇立时就笑出了声,“我觉得你才是个奇迹。”
他的一双漂亮的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白惠脸上发烧,不由神色古怪地挑了挑眉。在他的面前,怎么自己就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明明还没有徐长风大呢?
她对自己有点儿无语。
“哎,我衣服又破了个口子,你给我缝缝吧?”楚潇潇笑罢说道。
白惠哦了一声,“咦,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衣服看起来一定很贵,真是糟蹋。”
“所以你要给我缝一下啊。”楚潇潇笑。
“哦,哪里破了,我看看。”白惠说。
楚潇潇便笑着抬了抬右臂,“就这儿。”
白惠看过去,但见他黑色皮衣的右肋下,咧开了一个口子,不算大,就跟左面那个她缝过的差不多,位置也差不多。
白惠皱眉道:“你真不小心啊,这衣服破得多吭爹啊!”
她的话让楚潇潇大笑出声。
“我不吭爹,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好吧?”他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宠溺的大哥哥似的。
白惠便蹙着眉头,“好吧,你不吭爹。你脱下来,我给你缝。”她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就取了针线盒子出来。重新将黑色的线认进了小小的针眼儿。
楚潇潇将衣服脱了下来,白惠接过来,在腿上展平,找到那个小小的口子,一针一线慢慢地缝了起来。
外面响起脚步声,接着是门锁被转动的声音,防盗门打开了,客厅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白惠正低头认真而细致地缝着楚潇潇的衣服,头顶处,乃至浑身,都有锋芒在扎着她似的。她不由抬头看向了门口处,这一看之下,又是不由心头一缩。
徐长风半个小时之前下的飞机,此刻一身风尘,便直奔了她的住所,却不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的妻子正在给另一个男人缝衣服。
他的眼中的阴鸷似乎可以将她活活灼死。
楚潇潇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白惠眉心微动,此时此刻,她还真不知说什么。
她有错吗?怎么搞的她像做了贼,偷了人似的?她和他虽然名义上还是夫妻,可是她已经早就决定放弃这种夫妻的关系了,甚至只要他同意,两个人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了,解除婚姻关系只是一个小本子的事了。她紧张个什么呢?
想到此处,她又是平静下来,将手里的线系成一个结,又揪断,将针收进盒子里,衣服递给楚潇潇才站起来对他道:“找到那个医生了吗?”
她这样近似于白痴的问话简直要气死他,徐长风一向温和,一向文雅,可是此刻,禁不住额顶青筋跳动,他无限阴沉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却是转了身拍门而出了。
白惠呆在那儿了。
楚潇潇走过来,轻搂了搂她的肩,拢眉道:“是不是我影响到你和他了。”
“没有。你在这儿我很快乐,我和他,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再在一起了。”白惠低眸道。
楚潇潇轻拈了她的下颌,“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白惠看着那双温和的眼睛,不由伸手想去掰那只拈着她下颌的手指。
楚潇潇却反手攥住了她的手,眸光真切,“那么,给我个机会好吗?”
看着那双深情的,等着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