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然间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女孩儿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

他咳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

进了电梯,他的眼前还浮现着那女孩儿的眼睛,黑亮亮的,那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白惠。以前白惠意外撞见他搂着小女友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晃了晃头,电梯正好停下,他迈了出去。

“长风啊,明天一早飞香港,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回去的路上,徐长风没有开车而是坐的父亲的车子,徐宾温声问儿子。

徐长风点头,“不会有问题的,爸爸。”

“嗯,那就好。”徐宾浓眉一敛,却是又道:“白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

“这件事即然庆家母那边还不知道,就先别告诉她。省得她着急。”

“我知道爸。”

“还有啊,白惠不在,你岳母那里你多关照着点儿,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女婿。”徐宾又嘱了一句。

徐长风沉默下来。他想起了白惠,不知那个女人,现在倒底在哪里。

车子到了徐宅,父子两人下了车,一起进屋。胡兰珠已经回来,此刻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上好的西湖龙井袅袅地飘出茶香,“你媳妇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她也问了一句。

徐长风只敛了眉目嗯了一声。身形在客厅里停顿了一下,才向着楼上走去。身后母亲的声音传过来,“娶了个媳妇,说走就走了,不声不响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这像什么话!”

徐长风只是敛着眉宇,仍然迈步上楼,胡兰珠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来,“明天一早就飞香港了,东西还没收拾吧,叫王嫂替你收拾吧!”

“我自己会收拾的,妈。”徐长风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这里的卧室,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但是有些出差要用的东西却还是要过来拿的。他打开柜子,眸光在里面看了看,将一件件自己需要带的东西拿了出来,收进皮箱,回身时,他又看了看墙头那一张婚纱照,她笑得温婉,他笑得深邃。

“这么晚了,还回那边去?”徐宾见儿子提着东西从楼上下来问了一句。

“嗯,从那边去机场更近一些。”徐长风说。

“哎,这儿子不像儿子,儿媳不像儿媳的,都成天到晚不见人。”胡兰珠又埋怨了一句。

“儿子不是去工作吗?白惠那边,还不是跟你儿子怄气。”徐宾道:“哎,长风啊,香港的工作一结束,就马上去南边找找她,发动你所有的朋友,也别怕别人知道。”

“知道,爸。”徐长风答。

“哎,儿媳妇跑了,我这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胡兰珠忍不住抱怨。她这一市之长的身份,可是家里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媳妇不辞而别了。她上班的时候,开会的时候,好像大家都在点她的脊梁骨在说三道四的。

“这不也不能全怪人白惠嘛……”徐宾便拍拍妻子的肩,胡兰珠又嘟浓道:“那长风不也不是故意的嘛……”

身后老俩口还在唠叨着什么,徐长风已经加快步伐上了老王的车子。

老王把他送到了他自己的住所,徐长风又拎着东西上了楼,小忘忘那家伙又摇着尾巴过来了,对着它的主人一通嗷嗷。徐长风放下手中的行李,将那小东西举了起来,“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寂寞?嗯,我会尽快把你的大姐姐找回来。”他把小风又放下了,向着卧室走去。

他解去外衣,拉开柜门找内衣准备洗澡,手指在自己的衣物间翻动的时候,他被一双白色的东西定住了目光。那东西整齐的放在内衣下面的小抽屉里,他不由伸手过去拾了起来,却是一双颜色洁白的男式袜子。纯手工编织的东西,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精妙。

是给他的吗?他的指尖从那袜子的腰部轻抚到跟部,深邃的眼角眉梢流露出喜悦,可是又渐渐弥漫上一抹伤痛。

他想起那天,他问她,小风身上穿的衣服是买的吗?她说是她自己用勾针勾的,想是那时,这双袜子已经存在了吧,可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拿给他?他怔立半晌,将那双袜子放在了床头,明天一早,他会穿的。

一晚上,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他梦到她穿着那件杏色的大衣上了火车,又梦见她站在绵绵群山之间,对他说:“我不会回去了,徐长风,我们的婚姻一直很拥挤,我不想要那个拥挤的婚姻,我成全你们。”她说完就转身而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中。

他抚着头坐了起来,梦里她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他们的婚姻很拥挤,是呀,很拥挤。

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干净纯粹的婚姻。他说。

天色还没亮,可是他睡不着了。九点钟的飞机,现在出发,自然是早,可是他却觉得没有勇气再承受家中的这份冷寂。他拉了行李,也没打电话让小北送他,而是自己拉着行李出去打了辆出租奔了机场。

一场春雨晰晰沥沥地下了半宿,早晨时,天气有点儿凉,白惠穿着那件杏色的大衣站在房前的山坡上。北面是绵绵的山峦,灌木扶疏,一场雨后,山色如黛,空气十分的清新。白惠深吸了一口气,那丝微凉好像顺着四肢百骸开始流窜,竟是十分的舒爽。

“白老师,起得这么早。”是校长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兜子。

“王校。”白惠转身含笑喊了一声。

王校笑呵呵走过来,“诺,家里老母鸡新下的蛋,给你和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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