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过了半个月。而刘逸寰亲自来找我。看着末末和他的神色。我只觉得天,有些明晃晃的晃眼。而末末则是温柔的把我抱到马车上,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道:“娘亲,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的心情肯定立刻变好!”
此刻的我像是一朵干枯的老树枝一般,干哑而黯淡。我只是苦苦一笑。然而不忍心的看着他失望的神色,我点了点头,随他而去。
路上的行程是那么的慢。仿佛犹如我的一生一般,慢慢的要走到了终点。而我,这一世,不后悔。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和爱情,人生,如此圆满。
而看到“篱园”那两个大字的时候,我的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他送我的院子,也是每一次他来的时候。我们恩爱的地方。可是,如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只余下光下的影子,把这拉得老长,孤单。
末末扶着我,我只觉得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而我抬眼看着那光线,觉得眩晕感传来。
一边的刘逸寰扶了我一下。慢慢的走了进去。只觉得越走越是物是人非。而看着那一片片得花海,那过去的温馨,一幕幕接踵而来。让我心刹那间如棉絮一般,塞的满满的,堵塞着,喘不上气来。
不知什么时候。只有我自己慢慢的前走,两人是要我来怀念一番么?苦涩一笑,脚底的绣花鞋踩着底下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一点一点往前。
越往前,而那木屋就在眼前。可是,木屋前面的那个人影是谁?那般的熟悉?
我揉了一下眼睛,没有做梦,是的。就是他。一身月白色长衫,在那最妍丽的月季花中。夕阳直下,玫瑰色的晚霞映照了整个天空。
而他朝我浅浅一笑,以那木屋为背景,勾勒出颀长的身姿,眉目如画下,是那个我千思万想的人。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怕这是一场梦。而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离我而去。
而他却是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最后,直到把我拥进怀中,低叹一声道:“槿儿!我好想你!”
远处的的千翠苍山,近处的花海层层之下,是那最眷恋的情怀。而我不敢相信似的,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俊逸却又有着沧桑的容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而他抱起我慢慢向木屋走去,然后把我放在床上。而我勾着他的脖子泪眼朦胧道:“可是,为什么有人和我说你死了?”
他低下头吻了我一下才道:“那只是为了蒙蔽过皇兄罢了。功高震主,皇兄再也不能赏赐我什么了。而且,这样也恰好符合他的本意罢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不可相信的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做王爷了?”他点了点头点了一下我的鼻尖,爱溺道:“恩!如你所愿。虽然你不说,可是你的心愿不就是想过平凡的生活么?”
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年冬天的时候在那梅林木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想过平凡的生活,可是,却只能想想,实现不了。如今,难道可以么?
我挑眉看着他,细声细语道:“那么你那些妻妾呢?”
他呵呵一笑道:“其实,王府中没有我这个人,大家会更和睦。而且皇兄早就把我和王妃唯一的儿子封做了世子。剩下的,就让皇兄去头疼吧!这是他欠我的。”
他低沉的声音在这空空的木屋之中,愈发迷人。他比我大十岁,可是要是按照我穿越之前的年纪来说,我们两个应该差不多大。兜兜转转,大半辈子啊!就这么过来了!
看着那温柔的目光,如水一般。而就是这个男人,自从第一眼,遇到了我,就深情不悔,一见钟情。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悸动,不自禁的贴在他的耳边细语。而他,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神情渐渐变得深邃炽热,刹那之间,就低头吻住了我。
夕阳慢慢落下,星空慢慢升起。而属于我们的另一个世界却才开始。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不离不弃。他爱我几分,我爱他有多深,个中滋味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此刻的我只知道,以后的我,再也不是独自一个人。而他会陪着我一直走下去。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昭元二十年七月,皇朝内当今万岁的同胞弟弟宁王在与蒙古的对战中不慎战死。享年三十八岁。其唯一的世子世袭其位置。
而过了不久,卫家当家人也是卫家的唯一女性族长,在听到边疆的消息的时候,大病不起,竟然在一个月之后,撒手人寰。而她所创造的卫家犹如神话一般存在着。而这个如风一般的女子,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徒留余香。
昭元二十二年,如今的我三十岁。彼时,秋风簌簌。枫叶吹落一地,如那胭脂一般动人。而在那尽头是娘亲的坟墓。
宁王在一边扶着我,看着我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清俊的眉毛皱着,但是却是耐心极其耐心小心的扶着我。一边柔声道:“娘子小心!毕竟不是那妙龄女子了!”
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嘟起嘴唇有些小性子的说道:“没事。我都生了一个孩子了!而且现在孕龄正合适!”可不是么?在现在,二胎要等到女子到了三十才能要。只不过跟他一个古人是说不清的。
而他听我唠叨,眉毛不可抑制的扬了一下,紧抿的唇角散出一丝涟漪道:“只是嘱咐娘子小心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