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丘山往远处里说,清雅与九阿哥并不知道是否有此仙山,只是那京郊有个小山尖儿,便常被当地人唤作青丘。
相传那里是有一个诸侯墓,里头珍宝无数,引得一些盗墓的宵小眼红心热,可是自打数年前老金头那一门的人进山再也没有出来之后,这青丘的凶名甚嚣尘上,便再也无人问津了。
小雪狐白术刚到了那个山头,便呜咽起来,惹得清雅与九阿哥面面相觑,不知从何劝慰起。
原来当年他们修真界大迁移之前,白术与哥哥白言便是住在青丘山的,他年幼法术低微,可是他的哥哥白言却是被称为青丘狐仙的。
他那时候年纪小,也不知道自家人到底去了那正邪大战的战场,等回来的,便只有阵亡的噩耗了。他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便被自家的老仆悄悄的送上了传送阵,一齐逃到了大清。
若是没有遇到清雅和九阿哥,他怕是还要被雪所困,只有在那下雪天的时候,方才可以出来透透气儿,他原以为哥哥已经死了,现在见到这座与当年他们的府邸毫无区别的青丘山,便更加确信,那位娶了暖心的白言,便是他的亲哥哥。
九阿哥见他着急,二话不说,便捏碎了手中的玉佩,等待有人前来迎接。
清雅则是护着三个小儿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寸步不离,想着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便立即将他们都收到空间里去。
不一会儿,只见这青丘山逐渐的起了浓雾,将几人包裹其中,清雅与九阿哥正是心生警惕,却发现眼前的山竟然像是可以活动的门一般。呼啦啦的朝着两边开去,留出一条黑漆漆的暗道,直通地底。
“胤禟,你看我们是否进去?”
九阿哥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家小心一些,那白言是鬼王,住在这等地方也不稀奇,包子馒头饺子,紧跟着你们额娘走。”
小雪狐见九阿哥发了话,忙不迭的便往那通道里冲去。
不一会儿。只听得那通道里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声,“哥哥,你是来瞧暖心了么?”
九阿哥与清雅定住脚步。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拖地长纱,束着绿色腰带的女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因为跑得急,她光洁的额头上除了一层薄汗。
她长长的头发披在后脑勺,只在发顶用一根绿色的丝带扎着。随风飘动。
虽然数十年未见,以前的小女孩儿,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可是清雅一眼便瞧出,眼前这个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正是她的女儿暖心。
暖心看着九阿哥与清雅以及站在他们身旁的三个弟弟。先是一愣,转眼却大哭着扑到了清雅的怀里。
“额娘,你们回来了。我感觉到是大哥的玉佩,还以为他来瞧我了,不曾想,竟然是你们。”她这一哭,便像是黄河水决了堤一般。滔滔不绝。
九阿哥在一旁瞧着,那是手忙脚乱。“暖心,你做甚要哭,是不是那个什么白眼欺负你了,看阿玛替你教训他去。”
他这话刚一落地,却听得那一边哭声震天!
只见小狐狸白术嗖的一下,变成了一个俊美孱弱的小少年,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袍,这袍子若在世人瞧来,格外的伤风败俗,像极了东洋人的浴袍,只在那腰间松松垮垮的束了一根腰带。
因为瘦弱,领口显得有些大,隐隐约约的,让人可以瞧见,在他那银色发丝下柔滑的香肩。此刻他正扑在一个比他年长些的男子怀中,哭得好不伤心。
而抱着他的那个男子,穿着一身洁白的薄衫,和暖心一样,腰间用绿色的丝带挽了一个结,他的发丝颜色比白术的来得更浅,好似透明的一般,头顶处那一小爪,松松地挽着发髻,显得有些卷曲。
他低头抚摸着白术的脑袋,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像是在摸最心爱的小狗的头。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爱哭鼻子。”他的声音像是山间冷冽的清泉,带着疏离,却又带着欢愉的暖意。
清雅只觉得这两兄弟都晃得人眼疼,令她不得不想起永乐私底下在京中贩卖的那些什么强攻弱受之类的小画册儿,顿时有鼻血横流的感觉。
暖心也是一愣,开口问道:“夫君,这人是谁?”
白言朝着她点了点头,将白术扶正了去,又扔了一块帕子在他的脸上,快步的走了过来,“暖心,这是我的弟弟白术。”
暖心松了一口气,脸色又欢愉起来。
清雅与九阿哥对看了一眼,原来他便是白言,果然一副好容貌,一身的好本事,也难怪暖心便是拼死了,也要嫁给他。
“小婿白言,见过岳父岳母。”白术看了清雅与九阿哥一眼,乖乖的行了一个礼,丝毫没有蝈蝈所说的嚣张之气。
显然,他如此礼遇,也不光是因为暖心,还因为他们救了白术。白术如今可是九阿哥的灵宠,生死便在九阿哥的一念之间。
九阿哥点了点头,“不必拘礼。我们夫妻长年在外,此番也是来看看暖心生活得可好。”
白言看了身旁的暖心一眼,伸出手去,拢了拢她因为奔跑而乱了发丝,又舀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她未干的眼泪,那神情,像是对待最温柔的珍宝。
清雅与九阿哥见到这副形状,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白言,虽然有些冷情冷性,但是对待亲人,都还是极好的。
站在门口说话也实在是不太合适,一行人顺着地道,走进了白言的宫殿。
虽然是在地下,却丝毫没有黑暗的感觉,只是到处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