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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儿个听说了元雅的事情,清雅是一宿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闹得九阿哥也连带着长了对熊猫眼儿,煞是喜感。
虽说不过是个庶姐罢了,说有什么深情厚谊,也不过是场面上的,可到底是个大活人啊,就这么折损在了四阿哥府里,连个问一声的人都没有,这不是说她们佟府里没人了么?
不过因着家里的男人都在军营了,长兄补熙连家带口的驻守天津,这留京里的正经佟家人,可不就是她了。
让路威套好了马车,清雅带着春嬷嬷,谷雨惊蛰便往四爷府里去。与那日车水马龙的情景不同,今儿个宅门口静悄悄地,连个猫儿狗儿都没有一只。
这才递上拜帖不久,四福晋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这两日府里那是天翻地覆的,这九福晋一个大肚婆不好好在家待着,怎么一大早的便寻上门来了。她虽然是见多识广的当家主母,可也架不住现在的年轻福晋,一个个的比大老爷们还横。
“四嫂……”这是怎么回事?四福晋愣了愣,这九福晋怎么面容憔悴,心急火燎的,这一见了人,还未语泪先流的。
四福晋瞧了瞧,见着四下无人,这才放宽了心,“你这是怎么了?”
清雅拿出帕子抹了抹泪儿,“四嫂,昨儿个他要立那钮钴禄氏……心里那叫一个气,那狐媚子占了我们爷的心还不算,竟然还……原本我昨儿个便要来瞧你的,想着你定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便赶着今日来了。你可莫想不开,让那狐媚子有机可趁,毕竟你还有弘晖阿哥呢。”
四福晋原本对清雅冒失上门,可想着那九爷喜欢钮钴禄云曦,那是满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想来对她的苦,那是深有体会;再听得那句弘晖,更是红了眼,想她一位满洲大族的贵女,若不是为了弘晖,能让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爬到她头上去?可是有什么办法,爷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想到这里,不禁的与清雅有些同仇敌忾起来。
清雅镇定了下神色,喝了盏茶,四下里张望了会,好奇的问道:“四嫂,怎么不见佟侧福晋,这都日上三更了,也不见她来给福晋请安,我佟家的女儿可不跟那狐媚子一样,没规没距。”
四福晋看着清雅,眼眶越发的红了,“唉,她也是个苦命的。你去瞧瞧她吧。她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我差点儿都忘记她是你庶姐了。”
清雅点了点头,也不推脱,一脸狐疑的瞧着四福晋,像是全然不知道此事的样子。
四福晋瞧她那样子,突然开口道:“说来这事儿怕是与那钮钴禄云曦也脱不了干系。”
清雅小脸一板,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便甩身出了门去。很好,今儿除了来瞧元雅,另一个目的也达到了,那就是给那钮钴禄氏再拉拉仇恨值,顺便提醒下四福晋,这钮钴禄云曦在闺中的时候,名声可是不大检点。就她那样的宅斗高手,还能不抓住这把柄儿,狠狠地使几个绊子。
元雅的住处名叫苏芳阁,离福晋的主院儿不算很远,四四方方的院子休整得很是气派,看来在这四爷府里,倒是没有堕了她侧福晋的名头。
可是这才进那正房里,便闻见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一个两个的奴才坐在地上吆五喝六的打着吊子牌,好不热闹。
清雅一见,顿时火起。她若是不来,连这些奴才都敢骑在佟家姑娘头上了。还未待她动手,一旁的谷雨便机灵的拿起门口的花瓶儿狠狠的一掷。
那群下人们一惊,瞧着来的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妇人,虽然穿得像是主子,可毕竟外人也管不到他们的头上来不是。刚要出言不逊,便瞧着他们中的头儿,侧福晋的陪嫁管家王琪,匍匐倒地,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三姐儿,老奴知错了,求三姐儿饶了老奴这条贱命。”
这佟府三小姐可不是二小姐,软弱可欺,那可是活阎王、母大虫啊!这个煞星,怎么阴魂不散,跟到这里来了,早知道……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三姐儿是哪里来的主子,不过瞧着王琪这模样,便知道这人不是个善茬儿。连忙拾掇了地上的牌儿,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去。
清雅也懒得和这些刁奴们费事,直直地闯进元雅的卧房。
若说先前见四福晋她那泪儿是靠洋葱手绢儿辣的,这如今却是真的心酸了。
明明选秀那日,她这姐姐还似开得正好的百合花似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竟然像行将就木的老妪一样了。
珍珠白的脸蛋儿变得蜡黄蜡黄的,透露着死气。两个眼睛,空洞洞的,只有见到清雅的那一瞬间,才有了一点神采。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连撑着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姐,这是怎么回事。”清雅赶忙走过去,拿着个靠垫儿,垫在后背,将元雅慢慢得扶了起来。
元雅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清雅你知道么,当年佟府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便觉得那就是世间最险恶之地了,可是现在想来,我们佟府清得就像是缸里的水一样。”
“四爷是个冷情冷性之人,对我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却也给了我一个侧福晋因有的体面。四福晋为人大肚和气,从来都不为难我们这些妾室,而我进府之后,与宋格格、钮钴禄格格也颇为谈得来。只是未曾想到的是,前阵子钮钴禄格格有孕,福晋便寻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