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扶扶额,老爷子又开口说道:“这就对了吗,一家人怎么说分家就分家呢?”说完,扭头对大伯父方玉石说:“玉石啊,来,给你弟妹道个歉,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那个欠嘴的媳妇儿,以后别有的没的胡说八道.”
方玉石整整衣衫,就要施礼道歉,吓得谢氏慌乱的摆着手,磕磕巴巴的说:“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
方晴急忙打断说:“爷,先别让大伯父道歉,晴儿听爷爷这样说,有好多地方不懂,还请爷和大伯父给讲讲女人乖乖让我宠。”
爷爷刚要说话,方晴就打断他接着说:“爷,自打我记事以来,就觉不对,我们也姓方,也是方家人,可为什么金蛋堂弟,每天能吃到白面,而我弟弟却吃不到?金蛋每天都吃得饱饱的,我弟弟却经常挨饿?为什么大堂姐她们每天不像我一样干那么多的活?还不用挨饿?为什么她们年龄合适,却让我去嫁给傻子?为什么哥哥上学堂那么难?不是望子成龙吗?可奶奶总拦阻不说还不给饭吃?娘一天天的做活却常常挨骂?爷,咱们这是一家人吗?这些都是叫拌嘴?都是叫磕磕绊绊吗?要是这样的话,那镇子里恐怕孝都会死掉了,剩不下几个人了吧?既然是一家人,怎么还要让亲人饿死,怎么还将亲人送给傻子?爷,这到底为什么?”
爷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怒视着方晴,后者则一脸懵懂的探询。
谢氏扭头望着方晴,本想阻止她说下去,可是一系列的为什么,让她清醒,她有些惭愧,孩子都能认清这些,自己却优柔寡断,她给老爷子施了一礼说:“爹,看在玉生去打仗的份上,就让儿媳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吧,去到外面是死是活,都是我们的命,这个家我们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方舒平也接着说:“爷,我们在这个家,不能给家里带来进项,还要给家里增添负担,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们还是出去单过吧。”
爷爷和大伯父还没有吭气,他们的身后响起了奶奶尖利的叫骂声:“一群白眼狼,我告诉你们,想出去住也行,先拿养育你们那个死爹的银子来,要是拿不出来,就别想出去,老老实实的在方家做奴役,等银子赚够再说。”
奶奶带着大伯母和两个姑姑三个堂姐走了过来。
谢氏这么老实的人,听了这样的话,都气得发抖,擦了一把眼泪忍不住大声地说:“娘说这样的话太伤人心了吧,就算孩子爹是你们养大的,可是他十二岁以后就没有再在家里吃过饭,到了十五岁出徒,可就开始给家里挣银子了,再则说了,他不是替方家服兵役去了吗?那可是去搭命的,”说完,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哎呦.别说什么那么好听的,什么替方家服兵役啊?不是他自己去报的名吗?谁逼他去了似的,他哪是替方家啊,他是为了自己能闯出一条前程吧,”大伯母阴阳怪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