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县,属于通州管辖,并且又离这儿不远,腹地方圆辽阔,借助于通州的繁华贸易,到也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而月拦茶楼则是处在临河县最热闹的地段,又是临着河面,景色秀丽,上楼饮茶的功夫还可举目眺望,一举两得。
这里常有商贾来往,各地行商在此小聚设宴,也无需多少银子。
月拦茶楼周围有川流不息的船只照应着,再加上来来往往的商客贾旅,生意自是不必多说,常常是人满为患。
“客官,来嘞——!”小二高音一声,端着柜前茶师沏好的铁观音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雅间。
“进来。”一老者沉声道。
小二再不迟疑,推门进去,见着里面的三人,陪着笑搁下了托盘,端碟儿放下,报上菜名:“客官,红烧鹅肝,您请!”
一律浓郁香气扑鼻而来。
“……嗯……味儿不错。”正对小二上菜位置的地方,坐着一名白面无须的老者。
其余二人到没什么话,似乎以他为首。
此人看上去莫越五十上下,三角眼里即使笑着也散发着阴寒之意,一看便不是什么善类。而左右坐在身侧的两名彪形大汉则是做异族打扮,眼里更是泛着狠绝。
那小二定定地看着两个异族人,有些慌神。他在茶楼里做的久了,也便具有了一定的察言观色的本事。
“香而不腻,是道好菜。”老者拄筷夹了一块,放入嘴里,赞不绝口。
小二弓着腰,也识趣地并没有多说废话,只是说着:“若是客官还有任何需要,就唤小的。”
小二告辞完。静静等了片刻,见那为首的老者没有多余的表示,便弯着腰退下。
“呼呼……”小二粗粗地喘着气。
刚才雅间里的三个人神色诡异,叫人不安。月拦茶楼客来商往的,这样的人虽是特别,不过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小二还是很快就跑诸脑后,下了楼,只一心一意地做起自己的活计来。
站着门边一直看着小二离开没有任何异常的右护法那耶这才回来,复坐下以后才向着那老者说道:“公公。对于宫里传来的消息,您看……”
“你想知道什么?”老头声音阴翳,仿佛极不耐烦。
“属下只是担心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还要尽快赶回卧月楼一趟。”右护法心头一震,在这人面前总感觉十分压抑。
而那白面老者,就是此刻刑部九门提督奉旨在全国范围里大肆缉拿的郑东流。
郑东流拿起茶盏品了一口,却是温度已经有点凉了。皱皱眉头放下青花茶盏,微微叹息一声。面上才略微带了一丝忧虑说道:“这些日子,我到没留意宫中信使送来的密件。凌妃娘娘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以往都是左右护法负责帮郑东流接收和传递意思,但这次实在没有收到凌妃的命令,一时难以回复。
“算了——!”郑东流尖细的嗓音只刮的人耳膜生疼,好在左右护法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公公,怒我多嘴。以后若真是东窗事发,第一个倒霉的。便是那凌妃。怕是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应接不暇了,公公应该早作打算才是。”这次回话的,却是向来足智多谋的左护法迦律。
“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
“公公小心……”不待郑东流的话说完,左右护法同时脸色一变。护着郑东流向左侧翻滚而去,迅速趴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嗖嗖”几支冷箭就从窗外射了进来。
“不好……”郑东流脸色剧变。
前脚刚有消息传来,刑部的人后脚就到了,看来这次是九死一生了。
郑东流狠狠地皱下眉,阴沉地对着护着自己的两位特地从西域请回了来的高手护法吩咐道:“听着!今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必定要活着逃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明白么。”
“哼”迦律轻喝一声,面露鄙夷之色,轻松道,“公公切勿担忧,我们明白。区区几个刑部的衙差,三脚猫功夫,我兄弟二人还不放在眼里。”
虽是得到了口头的保证,但是郑东流的神情依旧轻松不起来。
“公公还有甚顾虑?”迦律疑惑道。
郑东流红唇一动,笑道:“谈何容易,你说,该怎么出去?”
“门口怕是已经出不去了,离窗不远就是河,只要到达那里便无忧。不如就从窗户先出去再做定夺。” 迦律早有打算。
“嗯……”郑东流略迟疑片刻,点头应允。
左右护法立即将郑东流护在中心,小心翼翼向外走去。可是当他们移至窗前向外望去,郑东流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快快快,给我团团围住!”门外许多官兵高声道。
刑部大队的人马已经将茶楼团团围住,对面的房舍上则也是布满了弓箭手。连官兵都出动了,看来这威武皇后是要想置自己于死地啊。
“刑部奉旨捉拿逃犯,所有人一律不能乱动。郑东流,你已经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擒?”
听着外面大声呼喊的声音,郑东流瞬间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活捉啊!
“公公!”迦律心急如焚,他并不惧怕与官兵抗衡,而是跃跃欲试,总盼着郑东流早点松口,让他放开手脚打上一场。
“慢着。”郑东流神情恢复了平静。
既然不是赶尽杀绝,就还有逃窜的机会。
“哎呀,客官,不要走啊!”跑堂伙计们忙来忙外,揽客留下。
不过,本来就慌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