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那句“为什么最近都不找我玩?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凌岚厉声堵回了肚子。她想要抓住凌岚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心里突然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似的,她的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傻傻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凌岚别过脸,淡漠道:“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看萧潇一眼,便大步离开。
一旁的李福见状,虽然不知道凌岚与萧潇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萧潇脸色着实难看,便解释道:“凌大人平日里与人说话倒不是今日这般冷漠的,可能方才在太子那里得了训斥罢……”
不过这话,萧潇却是没有听进去,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地难过。凌岚也算是她放在心上的朋友了,可他这样一别多日不说,还装着一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让萧潇相当不爽。
就在此时,书房里却传来了夏侯天桓倦懒的声音:“李福,让她进来罢。”
原来夏侯天桓早就知道她来了。
萧潇凌厉的视线陡然转向书房,那让她等这么久可是故意吊着自己?就像凌岚那样,一会儿一个样,让她永远都猜不透,就像都把她当作玩偶一样放在手心里搓圆揉扁。
她心中不平,想起崔姑姑曾经说的话,奴才命身不由己。不知道为什么,萧潇突然想念起小刀来,那个心甘情愿被自己欺负却不还手、不动口的小男孩。尽管威武皇后大发善心让萧潇回了一趟通州,却没能碰见小刀,一别,算是快有五年不见了。
“呼……”萧潇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进了书房去。抬眸见夏侯天桓正端着一杯茶小啜着。小心翼翼道,“我进来了。”
夏侯天桓见萧潇进来示意她掩门,尔后放了茶杯舒缓道:“你来可是为了苏夫人的事情?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便回去罢。”
“那你让我关门做什么!”萧潇压不住怒火。
“你可以开门出去。”他不温不火回应着。
萧潇明知道夏侯天桓一定会说这句话,但是听到他嘴里这么直接地拒绝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揪,随即勉强笑道:“不,我这一回来不是为了给苏夫人求情。”
夏侯天桓没有察觉到萧潇的不对劲,只是问道:“那你上本宫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他甚少自称本宫,无非是想萧潇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肆意插手些不该插手的麻烦事。
萧潇抬起头看着夏侯天桓。一字一句道:“我是要给宫夫人求情。”
“哦?”这倒是新鲜,犯了错的又不是宫飞燕,她给宫飞燕求个什么情?夏侯天桓挑了挑眉示意萧潇继续说下去。
萧潇继续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可能不太会察觉。您已经多日没有……没有临幸过宫夫人了。宫夫人对殿下日思夜想,人都瘦了好几圈,如果殿下能得了空暇……便去抽空看一看宫夫人罢,夫人每天晚上都在阁楼里等着殿下的驾临,可是每晚都是失望而眠。她实在是……”
“行了!”夏侯天桓面上有些踌躇,他伸手喝止萧潇的话。
萧潇颤颤巍巍地抬眼看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夏侯天桓似乎不那么高兴。
其实夏侯天桓哪里是不那么高兴,简直就是恼火到了极点!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萧潇被这气压震得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面前坐着的太子爷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求他的事儿就这么给黄了。
“本宫让你别说,你就不说了?”夏侯天桓声线转高。
“怕你生气。”
而萧潇态度愈是小心翼翼。夏侯天桓肚子里的邪火烧地就愈是旺,脸色也就越是黑。夏侯天桓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怒气,但是一听到眼前这小丫头竟然想把他推到别的女人的床上,他就忍不住自己的怒意:这女人也太胆大包天了,他要临幸谁从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哪里容得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来置喙了?
夏侯天桓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冷冷一笑。口中讥讽道:“你这婢女管的还真是宽,都管到主子的床上来了,是不是哪天也想替了那几位夫人给本宫暖床了?”
“留点口德吧……”萧潇扁了扁嘴。夏侯天桓这话说得有些糟践人,但萧潇知道夏侯天桓的性子,他就爱这么不阴不阳地用话刺人,再加上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触到了他的怒点,这种程度的讽刺到也在萧潇的意料之中。
萧潇性子直来直去惯了,就算是有求于人也不愿太过隐忍低头,想了想还是继续道:“如果太子殿下是担心奴婢逾越,便大可放心,奴婢虽然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但也是个知道本分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也是清楚地很。”
夏侯天桓本来也就是怒极之后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说的稍嫌重了些,可是哪里能想到,面前这傻乎乎的小丫头还真的听进去去了,不仅听得一字不漏,还说这等自贬的话来反刺他!真是放肆……仗着自己对她的几分纵容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
夏侯天桓心里气极,说话更是毫无情面地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婢女,那么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婢女可以待的地方,你也没有资格与本宫讲任何条件,给我滚出去!”
说到最后一句,夏侯天桓的怒气简直就是压也压不住,萧潇也愣了一下。
滚,这个字,她从未想过会从夏侯天桓嘴里说出来。本来在宫飞燕那里已经受了点刺激,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