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里还有不好的呢,你心思就是细致。”萧潇瞧出她往外挪动脚步,立即谄媚地笑着。
雪萍嘟起了嘴,忙阻止了萧潇继续往下说,她瞥了萧潇一眼之后,露出一个嗔怪的表情说道:“可不要夸我,现在你一夸我我就觉着自己的本事能通天,可到头来,好处还是都让你给占去了。”
“咱们姐妹俩,还分你的我的?”萧潇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可真就是见外了。”
雪萍被萧潇这么一堵,到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她和宁流歌对视了一眼之后,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雪萍真是拿萧潇没辙了。
“行行行,你那张巧嘴的功夫,我可算是见识到了,要是和你斗嘴,斗上十次都不见得我能赢一次,我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如早些回自己房里去。”
雪萍嘴上虽上是这么个说辞,但是心里还是估计这天色不早了,萧潇刚来,舟车劳顿的自然是疲倦了,她的身子骨且不说,肚子里那个孩子才是紧要的,都说怀有身孕的人要多注意休息,虽然过了头几个月,胎儿也稳定了,可是到底还是多留几个心眼好,萧潇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件事,她没有怎么上心,边上的人可要好好照看着。
萧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于是,她拉着雪萍的手,故作着依依不舍的模样,逗着雪萍说:“好姐姐,你这时候就要走了吗?我们这么就没有见,你就不想和我秉烛夜话什么的吗?”
“行啦,你啊,是巴不得我早些走,等睡饱了睡足了。好去和你的小刀会面。”雪萍拍了拍萧潇握住她的手,“你的心思我还能不懂?你是有了身孕的人,多注意注意,好好休息,千万不可以累着。”
知道雪萍这是在认认真真地叮嘱自己,萧潇也收起了开玩笑的神色,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低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她嘴上应着:“现在。除了小刀,就是我肚子里这个宝贝最让我挂心了。”
雪萍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
说着。雪萍看向宁流歌,对她说:“既然萧潇住在宁姐姐这里,就劳烦宁姐姐多照看着些了。”
宁流歌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话说到这里了,雪萍就没有多逗留,跟萧潇和宁流歌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萧潇和宁流歌两个人。宁流歌是个性子恬静的女子,说的话少,萧潇也不是很好意思朝着她,一时间,房间里就这么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时辰不早了,萧潇。我去给你拿床被子出来,铺好之后,你就去睡吧。”宁流歌说着就站了起来。
萧潇见宁流歌这么客气。到不好意思起来,她也就跟着站了起来,扭扭捏捏地跟在宁流歌身边,腆着脸说:“还是不劳烦宁姐姐了,这些小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你是有身孕的人。”宁流歌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萧潇就讪讪地收了手。站在一旁看着宁流歌忙活。
之前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夏侯天明专门给她安排的宅子里,下人伺候着,倒也没有什么感觉,这个时候突然到了卧月阁,才算是真真意识到了,自己和别的人不一样,是需要让特殊照顾的。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真不赖。萧潇看着弯腰为自己铺着床铺的宁流歌,心里边儿暖暖的。
至于门外那个被月影笼罩的清瘦身影,有些摇摇晃晃。
“啪——!”碎了一个酒壶,那人立即又取下腰间另一壶冷却的浓酒。
“不是我不信,只是以我现在这样,如何许你一个终生!”有个声嘶力竭的男子临湖而叹。
鸿颜其实不是不后悔的,他知道那一天自己是真的伤了萧潇的心,可是到底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萧潇为了他,还要委身在别的男人身边赚钱给他赎身,鸿颜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
“其实我还未告诉你,我已早不是当年的小刀,这卧月楼已经归属我名下。”他执着地认为,就算自己摆脱了小倌的阴影,仍对不起萧潇那份纯真。
自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哪里还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呢?
鸿颜拿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着,在萧潇离开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雪萍和宁流歌虽然都知道鸿颜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走不出心里的那个结,好的话不好的话也说了不少,但是鸿颜听不进去,他现在就像是魔怔了了一样。
之前琴声能够安抚他的心情,可是自从那日断弦之后,他就没有再弹过琴。
“嗯……没,没酒了……”鸿颜摇了摇手中的小酒壶,眯着眼睛侧耳倾听着,似乎不见瓶子里有水晃动的声音,鸿颜皱了皱眉,自己似乎没有喝几口,这壶酒怎么就又没有了呢?
于是月影又悄悄伴着他走了一路。
宁流歌给萧潇铺好了床之后,让萧潇上去休息,她自己则抱了一床被子,走到外间去,就在坐榻上将就着住上一晚上。
萧潇虽然有些内疚,但是,心里感动占了大多数。可能是真的累了,萧潇没多久就睡熟了过去。
鸿颜这个时候就站在院子里,他看着天上那轮缺了一个口的月亮,露出一个苦笑。多么讽刺,这个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就想着天上的月亮一样,缺了那么一块,不用想也知道,缺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鸿颜没有继续往下想。
现在,萧潇对他而言,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