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惜含泪道:“云朗,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老天爷让我这辈子遇到了你,你是我这一世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云朗听了这话略怔了怔,见清惜流泪的样子不由自主有些心疼,便伸手替清惜拭了泪,才又扯唇笑道:“唉,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老天爷才罚我这辈子认识了你!”
“喂,你说什么?!臭云朗......”清惜果然破涕为笑,挥拳向云朗打去。
“哎呦,不错啊,力气见长嘛......”云朗一边躲着,一边注视着清惜的笑容,这一刻心满意足......
黎相府邸一早便已是贺客盈门,这一日辰州近半数的酒楼全都歇业了,原因无他,这些酒楼的大厨全被重金请到黎府做酒席去了!黎广修一早便开门受礼,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小少爷尚未取名,黎广修的如意算盘是若能得皇上或者太子亲自赐个名字便再好不过了,宫里的消息说皇上这次便是不亲自来也会派人来,可见皇上对自己还是很宠信的。
太太徐氏亲自抱着小少爷,给贵客们瞧,众人皆赞叹孩子身长壮硕,交口称赞不休,黎广修心里更加得意非常。只等着宫里的仪仗一来,为孩子求个名字,甚至求个封赏什么的,就算后继有人光宗耀祖了!
太子云霁和黎妃到的比较晚,彼时黎相府的大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听闻太子殿下和黎妃娘娘驾到,众人忙不迭的退到了一边,黎广修携家眷亲自到门口迎接,云霁免了众人的礼,满面和煦道:“听闻黎相喜得贵子,父皇也很是欣慰,本是说要亲自前来贺一贺的,不过被太医劝住了,诸位也都知道,父皇大病初愈,实在是不能劳神,不过父皇亲自派了特使,一早就带着贺礼出了紫云城,这会儿应该已经入席了吧?”
黎广修先是听闻皇帝派了特使,便有些受宠若惊,听到后一句却不由惊诧道:“太子殿下,这特使......没来啊!”
“什么?没来?”
“是啊,微臣一大早便开门纳客了,并未见什么特使来呀血雨苍穹!”
“不可能!”云霁转而向黎妃道:“爱妃是知道的,特使的车撵可比咱们走得早啊!”
“正是呢!”黎妃忙接口道:“父皇思虑周全,命特使乘坐龙辇而来,听说还赐了九龙金牌,这特使出行如皇上亲临啊!可见父皇对咱们黎府,着实......”
黎妃话未说完,便听有个小太监匆匆来报:“启禀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特使的龙辇遭乱民围攻,奴才和李公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逃得一劫,可是特使她......她没逃出来,只怕......凶多吉少!”
“什么?岂有此理!”云霁甩袖道:“那些乱民为何要围攻特使?”
“启禀太子殿下,那些乱民说......”那小太监抬眼瞧了瞧黎广修,吞吞吐吐道:“说黎相是,是个大贪官,不配得到皇上的贺礼......”
黎广修听了这话面上一红,周围皆是来黎府贺喜的名门望族,此刻也纷纷交头接耳,本来黎广修今日的心情极好,可是听了这一句心中不由大怒,就像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一般,只觉颜面扫地,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来,不由猛咳一阵,竟喷出一口鲜血来!
太太徐氏忙命人扶住了,焦急道:“老爷,老爷莫恼......”
太子云霁亦忙上前关怀道:“黎相不必在意,不过是乱民之言,父皇想来是不会信的!”
黎妃碍着身份,没有上前多说什么,可是脸色却也变得煞白!在这阖府喜庆的日子,出现乱民本就不吉利了,偏这些乱民又围攻了皇上派往黎府的特使,且不说皇上的仪仗这些乱民怎么敢肆意围攻,即便是围攻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得手,辰州府衙、刑部和兵部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么?还有这乱民之言,那太监若是个知趣的,必不会有这个胆子说出来,既然他敢说出来,其身后必然有人撑腰指使!皇上和皇后一向对黎府宠信有加,太子云霁亦是对黎府不薄,故那背后指使之人必是永安王府和云妃无疑!
黎广修终于顺过这一口气,喘息道:“皇上圣明,太子殿下可要替微臣分辩分辩,微臣自升任左丞相以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心只为皇上啊,便是我那正堂的匾额便是取的‘精忠’二字!微臣之心,苍天可鉴!还望太子殿下向皇上禀明,不要让微臣被人肆意诬陷诽谤啊!”
太子云霁尚未答话,却听门口又是一阵骚乱,远远望去,一辆马车自官道上疾驰而来,驾车的人远远便高声道:“皇上钦命特使驾到!黎相速来迎接!”
云霁惊异非常,不知是悲是喜,他以为清惜一定会趁机逃走的,她那么讨厌宫里的生活,那么讨厌他,她怎么可能还会再回来!及至那马车停了,清惜一身明黄龙纹袍服,手持御赐九龙金牌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云霁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一种失而复得的侥幸牢牢占据了心头。此时此刻云霁心里想的竟然是,她没有随云朗远走高飞!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云霁有些微微的激动,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只觉得以后还能再见到她,真好!
云霁兀自为自己的心思惊异时,身旁的黎妃也看到了这一幕,那个发髻高耸一身明黄的女子竟然......竟然是......黎妃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她从未想过皇上派的特使竟然会是黎清惜!此刻见清惜手持金牌乍然出现在这里,她忽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黎妃侧头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