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医瞧过了吗?”云霁听清惜这么说,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自幼时起,云裳便是一个嬉闹无度的性子,整日嘻嘻哈哈的,几乎没什么烦心事,顶多就是邱皇后不让她出宫玩,她会发两天脾气,过后还是照样吃吃喝喝,并没什么不妥。
“太医说......”清惜顿了顿,没有抬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垂眸低声道:“说是......相思病!”
“咳咳......”云霁猛然呛了一口粥,清惜忙到了茶来给他喝。
“什么?相......相思病?”云霁就着清惜的手喝了一口茶,不敢置信道:“这,这天底下还真的有相思病啊?”
清惜点了点头:“唉,谁能想到呢!”
云霁皱眉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相思病?再说了,不都说相思病是吃不下饭的么,她这可是吃不停啊!”
“太医已经确诊了,的确是相思病!”清惜无奈道:“咱们都以为,裳儿的个性大而化之,不会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影响自己,却没想到,她的心里其实非常的细腻敏感,如同一个从未长大的小女孩一般,就连穆雷恐怕也没想到,他的突然离开,会给裳儿来来这么大的压力和失望。”
云霁俊眉紧锁,忧虑道:“只是穆雷这一走,恐怕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清惜亦发愁道:“其实,宣武将军猜的没错,吐蕃一定是发生了大麻烦了!”
“怎么?你知道什么了吗?”云霁忙问道。
清惜皱眉回忆道:“那日,我被穆雷的手下丢到天一书院后院的憩居,很快就被玄白先生解救了,后来,忽然就来了一个吐蕃人。看那样子像是刚刚远道而来的,似乎与先生也颇熟识,我听先生叫他伊布里!”
“伊布里?”云霁大惊道:“此人是穆雷的军师!他应该是在漠麓关外镇守大军的,怎么会丢下十几万的军队,偷偷跑来辰州?”
清惜神情犹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不过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跟玄白先生说了好一会儿话,他们是用吐蕃语交谈的,说的极快无事升妃。我听不太懂......后来,先生听到你们打斗的声音,才匆忙送走了伊布里。”
“能让伊布里来辰州。一定是吐蕃的大军有了麻烦!”云霁笃定道:“怪不得穆雷会这么突然离开!”
“你不会是,后悔没派宣武将军去漠麓出征了吧?”清惜试探道。
“怎么会!”云霁笑道:“在你心里,朕竟是这么急功近利的人么?”
清惜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亦笑道:“哪里,皇上文韬武略。小女子佩服!”
云霁轻笑出声,又夹了个蒸饺放到清惜盘子里,笑道:“难道听你夸赞朕一次,看赏!”
清惜忍不住笑着捶了他一拳,却被云霁一把抓住了手腕,两个人四目相对。云霁的眸子里氤氲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让清惜不由又红了脸,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云霁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清惜怔怔的望着云霁温柔深沉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云霁越拉越近,云霁已经忘了周遭的一切,眼前只有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她是那么的害羞,眼睛里满是让人怜爱的羞怯。云霁慢慢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染满红霞的脸,云霁的手触碰到清惜脸颊上柔嫩的肌肤时,两个人都觉得心神一震。
“不......”清惜瑟缩了一下,侧身躲开了云霁,声如蚊呐。
云霁也暮然回神,忙放了手,也红了脸尴尬道:“对不起,朕......朕不是有意冒犯!”
清惜羞赧起身道:“我,我先回去了,裳儿的事,咱们明天再谈!”
“不要走!”云霁起身欲拉住清惜,却又不敢再碰触她,只得收回了手,讪讪低头道:“朕是说,你至少也要吃完这酥烙吧?这大半夜的,御膳房现蒸出来也不易......”
清惜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只怕他也再无心吃饭了,清惜略沉吟了一会儿,终是不忍心,便又回身道:“酥烙也就罢了,偏还有这么一大桌,奴婢若是走了,可去哪里再弄这些来吃?”
“是啊,你若走了,这一桌子,朕一个人也吃不完啊,岂不浪费!”云霁忙笑道。
二人又对面而坐,云霁也不敢再看清惜,只低头边吃边道:“裳儿的事,你有什么主意么?”
清惜并不直接说自己的意见,却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皇上派宣武将军去镇守黑河府,却只派了三万精兵给他,难道不怕宣武将军低挡不住北胡入侵么?”
云霁扯唇笃定笑道:“北胡不会入侵的!”
“为什么?”清惜奇道。
“原因有二:其一,只要吐蕃与大辰不开战,北胡绝不敢以卵击石!其二,朕派大辰最英勇的宣武将军挂帅黑河府,却将毫无征战经验的云朗派往漠麓关,北胡定然会以为朕会将主力军队屯于黑河,只要宣武将军做做样子,是很容易震慑住北胡的。所以,朕断定北胡在摸透咱们的兵防之前,定然不敢贸然入侵!而朕只给宣武将军三万精兵,是想警告他,没有国家的支持和朕的帮扶,即便他有将帅之才,也不会那么轻易便立下赫赫战功!”
“皇上圣明!”清惜叹服道:“这可谓是一箭三雕啊!既顺了穆雷的意,又震慑了北胡的野心,同时还敲打了宣武将军。”清惜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奴婢还有一个主意,可以再给这件事,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