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惜和云裳一路晓行夜宿,直行了一个多月才抵达漠麓关,这里风物果然与中原不同,百姓淳朴豪放,云裳几乎是一路走一路赞叹,兴奋异常!清惜也大开了眼界,被塞外开阔壮丽的景物征服,竟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与云霁同赏就好了!
可是刚刚到了漠麓关,清惜和云裳便发生了激烈的分歧,清惜主张要去找云朗帮忙,通过官方交涉与穆雷取得联系,可是云裳却死活不愿意。
"裳儿"清惜头痛道:"就凭咱们两个是混不进吐蕃的"
"谁说的?"云裳自信满满:"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就扮做行商的夫妻,横竖现在两国商贸互通频繁,没人会怀疑咱们的!"
"好,就算咱们混进了吐蕃,可是你要怎么找穆雷?你以为那吐蕃王城是纸糊的吗?"
"惜儿姐姐,你陪我试试嘛!我这么大老远跑来,可不是要向他逼婚的!若是让朝廷就能发了,何必还要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我就是想亲自去问问他,以我云裳的个人名义去问他,无关江山政事,无关权谋社稷!"云裳含泪看着清惜:"惜儿姐姐,若是用朝廷的文书去问他,用我公主的权势相挟,即便他回复说愿意娶我,你觉得,我会甘心吗?"
清惜呆了呆,是啊,若是换了她,只怕也是不甘心的,就如同前世时,泽瀚对她呵护备至,她却总是不自觉的怀疑泽瀚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对她好,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以至于后来当有人说泽瀚与嘉语有私时,她竟然轻易便信了……
"裳儿"清惜嘴角微翘,向云裳叹到:"好吧。我黎清惜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惜儿姐姐!"云裳高兴的蹦起来,又搂住清惜狠狠亲了一口,感动道:"惜儿姐姐,你真好!"
"谁让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呢,唉……"清惜揉了揉脸颊,哀叹道。
紫云城云天殿,云霁一脸倦容,小顺子心疼道:"皇上,您去里头歇着吧。这些折子让内阁几位大人循旧例批了,想来也无大碍!"
云霁只扯唇一笑,并不说话。低头写了两行字,却忽然道:"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漠麓关了吧?"小顺子呆了呆,云霁又埋头接着看折子去了。
兰幽送参汤进来,悄悄向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小顺子随兰幽出了屋军宠,少将冷妻。兰幽才悄声道:"皇上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不是!"小顺子满面忧色:"自从云裳公主和黎淑媛出了辰州,皇上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差,尤其每日早起时,皇上都浑身汗湿,还有些气喘,像是……像是走了远路一般!"
"什么?"兰幽惊诧道:"可曾看过太医么?"
"没有!皇上不让瞧!"小顺子愁道。
"不行。这次咱们不能再依着皇上了!"兰幽忧虑道:"明儿一早请傅太医来寝殿侯着,见机行事,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弄清楚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小顺子便悄悄开了寝殿的门,傅太医战战兢兢进来道:“公公,咱们没有经过传诏就进了皇上的寝殿,这……这不合宫规吧?”
“嘘……小点儿声,别吵醒皇上!”小顺子急道:“就是劳烦太医您给皇上好好把把脉。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一个人担着!”
傅太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弯着腰小心翼翼跟着小顺子进了内堂,龙榻上垂着明黄色的纱帘,廊柱上还点着灯,榻前的条案上摆着香炉,袅袅升腾着安息香。
小顺子先是低声唤了一句:“皇上?”纱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小顺子大着胆子悄声道:“皇上,奴才斗胆,叫了傅太医来给您请脉!”小顺子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帐子,见云霁闭目安卧在榻上,似乎入梦极深,傅太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将手搭在云霁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只一会儿工夫,便向小顺子点了头,两个人忙悄悄的出了寝殿。
外头天色仍是黑蒙蒙的,兰幽在门口见两人出来了,忙焦急上前道:“怎么样?”
傅太医神色有些惊慌,结巴道:“怪得很,皇上,皇上的脉息与平日大相径庭!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什么?”小顺子没听懂:“傅太医所言何意?什么叫换了个人一般?”
“平日咱们皇上都是我给请脉,其脉息一贯是沉稳硕壮的,可是今日这脉息却杂乱躁动,所以我才说像换了个人一般!”傅太医冷汗涔涔。
“这件事怪得很!”兰幽皱眉道:“小顺子,等皇上醒了,再让傅太医请一次脉……”
天色将明,小顺子听内堂有了动静,似乎是云霁在舒展筋骨,忙躬身进殿请罪道:“皇上万安,奴才斗胆,请了傅太医来给皇上诊脉!”
“朕没有宣诏啊?”云霁皱眉道。
“皇上恕罪!”小顺子猛然跪地叩头道:“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跟随皇上十几年,今日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请皇上让傅太医诊个脉,完事后奴才自会去慎刑司领罚的!”
兰幽也忙跪地口头道:“不怪小顺子,是奴婢的主意!皇上近来操劳政务,奴婢们看着实在心疼,所以才斗胆请了傅太医来,还请皇上成全奴婢们的一片忠心,傅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云霁瞧了瞧面前跪着的两人,抬手示意他们起来:“朕说过了,朕没什么事!”又无奈叹口气道:“好了,让傅太医进来吧!”
傅太医进了寝殿,云霁坐在榻上,伸出手腕让傅太医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