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清惜和云霁一起祭天酬神,接受朝臣和万民参拜,本以为朝臣或民众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她做皇后,不想云霁的威望竟出奇的高,他只冷眼扫过众人,一句话都不用说,所有的朝臣就已经战战兢兢跪倒一地,连宣武将军也梗着脖子给清惜行了参拜大礼。
“平日里你不是在朝上一直都好脾气么?怎么这些大臣都好像很怕你?”清惜讶异道。
“这都是治国的策略,朕还算是个有威信的皇帝吧?”云霁得意笑道。
“臣妾当真要刮目相看了!佩服佩服!”清惜笑道。
“你敢取笑朕?”云霁凑近了清惜的耳朵,威胁道:“晚上看朕怎么治你!”
清惜含羞躲到一边:“那么多人看着呢,您可是个有威信的皇帝!”
云霁不以为然笑道:“朕宠爱自己的皇后,也算是给天下万民一个表率!”
清惜打趣道:“表率?皇上,您的后*宫可是一团糟,前次出宫时,听百姓们说皇上您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统驭后妃!”
“唉,这也是朕头痛的!”云霁皱眉道:“这些治国的方法策略,对付女人丝毫也不管用!朕做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云霁执了清惜的手,笑道:“以后就有劳皇后了!”
清惜叹道:“女人们挣来抢去,还不是为了皇上的恩宠!只怕,臣妾也爱莫能助!”清惜垂眸状似无意道:“皇上如果可以做到雨露均沾,或许……”
“惜儿!”云霁的手紧了紧,捏的清惜都有些疼了:“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你别想把朕推给别的女人!”
“这后*宫只怕永无宁日了!”清惜秀眉微蹙,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惜儿,朕不想去管别人我们是兄弟。也管不起别人,云妃和芙妃当初嫁进云玄宫的时候,朕都警告过她们的,既然她们执迷不悟,朕也没有办法,不是朕绝情,朕的心只有一颗,已经都在你那里了!”云霁说的很坦诚。
清惜垂眸若有所思,没有再说什么,云霁也沉默着。却一路紧握清惜的手,丝毫也不肯松开。
自祭天酬神回来后,云霁便恢复了往日的忙碌。每日早起上朝,一直到晚上繁星满天的时候,才会带着一天的疲累回到清惜的云辰宫歇息,清惜每每心疼他劳累,总是不肯和他睡在一起。却次次都被云霁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每日云霁都要抱着她缠绵好久,直到累极了才肯入睡。
清惜的日子也不清闲,内务府和内侍监每日都有各种问题报上来,包括后*宫所有大小开支,各宫月例用度。人员调配等等,不知道是不是云霁做了什么警告,云妃和芙妃竟出奇的安静。每日早晚来云辰宫请安,清惜都借故推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忙碌的日子过得极快,云朗自那日夜里离了宫便连夜回了漠麓守关,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清惜心内虽有牵念,却也无可奈何。云霁一直宽慰她,说云朗在漠麓鼓励大辰的商人去吐蕃经商,两国商贸越加频繁,百姓安居乐业,朝中百官无不交口称赞,等云朗这一届任期满了,就诏他回京,再行封赏。
一转眼便是一月有余,清惜每日操持六宫事务,琐碎繁杂,渐渐觉得有些疲累,每日云霁回宫的时候,她都累的睡着了,害的云霁总是抱怨,却又不舍得叫醒她,每日早晨她还没睡醒,云霁便已经去上朝了,两个人虽然每日睡在一起,却鲜少有说话的机会。
这一日清惜听人回报说四皇子云旭染了风寒,云霁又忙着处理政务无暇顾及,清惜便备了补品前去探望,又和弄墨一起巡视了四皇子云旭的衣食起居,嘱托了奶娘和丫头们好生看护。
清惜回来时偶然路过云玄宫,却忽然自宫门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形纤瘦,眉目清秀,见了清惜便跪地脆生生道:“奴婢那茉儿参见皇后娘娘!”
清惜讶异抬眸:“那茉儿,是你?”
那茉儿叩了头,唇角带着苦笑道:“娘娘竟还记得奴婢,奴婢当真感激不尽!奴婢总听人说,皇后娘娘心地仁善,奴婢早就盼着能见您一面,想不到今日竟有幸遇见了!”
“你怎么在这里?”清惜有些纳闷,以前那茉儿一直是云霁的贴身侍女,口齿伶俐做事稳妥,对宫里的事务比弄墨还通,后来不知为何就见不到她了,清惜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宫里边的宫女太多了,缺了谁也一样过。
“皇后娘娘容禀!”那茉儿眼里落了泪:“奴婢因有事没有及时回禀,惹皇上生了大气,才把奴婢赶到这里来看园子,奴婢早就知错了,求皇后娘娘跟皇上说句好话,让奴婢回来伺候吧?”那茉儿说着便叩了三个响头。
“这……”清惜有些为难,云霁既然撵他出来,定然是有他的理由,清惜不想惹云霁不高兴。
“娘娘!”弄墨若有所思,尴尬笑道:“皇上政务繁忙,这点儿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那茉儿脸色微白,又落泪叩头道:“皇后娘娘发发慈悲吧,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想在这里看园子,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奴婢守着这个空院子,每日都怕的不敢睡觉……”
清惜低叹一声,沉吟道:“唉,以你的资历和才干,在这里看园子确实委屈了……不过,皇上那里现在并不缺人手,本宫也没有办法!”
那茉儿微微有些失望,清惜犹豫了一会儿,才忽然道:“你愿不愿意来帮本宫?”
那茉儿微微一怔,旋即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