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烟枪,斜靠在院子的石拱门上。那姿势像极了旧上海招揽客人的妓.女。唯一不搭调的就是那件八贝勒送的狐狸毛披风,显得太过华丽。
远处灯火通明,喧闹声就算阁那么远依旧能传进我的耳朵。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和场景让我很寂寞,很是想念小六他们。
狠狠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熟悉冰凉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你知道你这姿态很撩人吗?”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医”品狂妃。
借着酒意想问他,有撩到你吗?但终还是没说出口。
吸了口烟,淡淡的说:
“是吗?”
过来半响,就快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居然从黑暗中晃出来。
只见他今日穿了件墨绿色的袍子,难怪会那么容易和夜色混在一起。这颜色的袍子我见八贝勒穿过,八贝勒穿着显得沉稳内敛,而他穿着却更显沉郁,让我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缓缓朝我走过来,我也没看他,自顾抽我的烟。他在离我两步的时候停下脚步。
“你又喝酒了?”
.为什么要加个又呢?好像我是个酒鬼似的。
“今儿过年嘛,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他看了我半响,我也转头看向他。天太黑,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紧抿着的唇今日看起来特别性感。
他忽然转身,淡淡的说了句。
“外面天冷,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进屋吧。”
说着就抬起脚要走。
刚才我在他声音里听到的那丝暖意是真的吗?还是我此刻太过寂寞,太需要温暖?
“等等。”
我赶忙叫住他,他的脚是停了,可是却没有回过头来。
“可以抱抱我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尤其那喃喃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像在哀求。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看着他挺直的后背,我露出个自嘲的笑。我这是干嘛,寻慰藉吗?寻慰藉也该换个对象吧,找他四贝勒寻慰藉不是自讨没趣吗?
“算了,当我没说过。”
我刚站直了身子打算回屋,他忽然转过身来,一个箭步跨到我面前。和上次一样,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唇就落了下来。
哎,他吻人的姿势总是那么霸道~。
缓缓闭上眼睛,我轻轻的叹息,打开唇迎向他。他的舌带着怒意,霸道的与我的纠缠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在怒什么,也不想知道。这一刻我只想沉溺在这个吻里。因为他的吻是那么炙人,可以让我空洞的心又燃起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我的唇,低头看着我。我却依然处于迷离状态,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都不知道。
“你刚才在想找谁慰藉你。”
我一愣,顿时清醒过来。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用看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缓缓放下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转身背对着他。
“好像除了四爷你,我也找不到什么人慰藉我了。”
隔了半响。
“我不希望你再有这种找人慰藉想法,包括那个人是我末日食金者。”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直刺得我的心犹如针扎。
我听见他离开的脚步身,可我却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总能来去自如,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我要被关在这小院子里等你们宠幸,等你们爱怜。
我闭上眼,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睁开,挺直了腰杆,大步回到那个名叫梨香苑的小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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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难面对八贝勒。他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越冷漠。可是,我越冷漠他就对我越好。真是很矛盾呢。
转眼到了二月初,天暖了起来。院子里的梨花已经春发,枝头挂满绿意,不再只是一片枯枝。
我早已习惯了歪在软榻上往窗口看,因为这个角度我刚好可以看到院子的石拱门。
两个月前,那个地方曾暖过我的心,也刺过我的心。
抬起烟枪缓缓吸了一口,觉得自己的烟瘾日渐大了起来。隔着烟雾,我看见金玉急冲冲的进了院子。
“那样子怕是又有八卦了。”
我嘴上念叨,其实心里挺高兴的。因为自郭络罗敏怡做了当家主母后,我就再也没出过院子。听金玉八卦是我抽烟以外唯一的乐趣。
其实我也想弄点书看看,可是又怕郭络罗氏找到什么借口来找我麻烦也就作罢了。毕竟,清朝的**可不是吹出来的。
“姑娘,姑娘。”
“嚷嚷什么呢,又听到什么了?”
金玉缓了口气说:
“姑娘,贝勒爷下朝回来了。”
我微皱起眉头。
“贝勒爷哪天下朝不回来?”
“不是,金玉的意思是说。贝勒爷下朝回来说今儿个就要跟皇上去南巡视察河工。”
我眉头一下皱得更厉害。
“要南巡?”
那这府里说了算的不是只有郭络罗氏了么?
“是啊,贝勒爷现在正在跟福晋道别呢。”
我心里冷笑,看吧!不管他对我再好,我永永远远只有排后面的份。
我把烟枪递给金玉。
“收拾一下,等下贝勒爷可能会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八阿哥一身正装的出现在我面前。
只见他笑意依旧,只是眼里多了不舍,到底对郭络罗敏怡不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