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道,“那公主自诩聪明之人,我想应该是明白安稳便是福的吧,与其去做一些,跟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最后导致众人的大骂,还不如好好生生的做一个众人尊敬的公主。”
裴玑的面色忽然大变,手里的香料也跟着滑落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公主会明白的。”费儿笑颜如花。
她希望此番她的话语能够成功的说动裴玑,如此,倒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首先,裴然可以免除一次内乱,其次,裴玑也可以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这多好英雄命运!
“走,你给走!”裴玑狠狠的拂掉了桌上所有的香料,道,“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至于是别人的唾骂或者是尊崇与否,都是与我本身的努力程度相关的,你又何须多言。”费儿见说她不过,心下微微的失落,垂头,苦笑道,“公主觉得对便好,我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裴玑抬眸看她,眼神虽是没有笑意,但却泛着一丝关心。
只是,那抹关心,对于低垂着头的费儿来说,却是根本就没有看见。走出了璇玑宫,费儿心下暗然,便四处乱走。
待她回神之时,她早已走到了冷宫之外。
本想转身离去,可复又想着既来了,进去也是无妨的。
只是,随着步子迈近之时,她本就暗然的心更是哀愁。
这个溢满了苦痛的地方,现下应该依旧会是裴然的痛吧。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找,小时候的她。
略带着破旧的冷宫内,燃起了一丝星火。
难道是有人?
她走到虚掩住的房门,往里一望,只见徐愧正站立在屋内。而他的前方正燃烧着一对纸钱。
看来他是方才烧的吧。
费儿微叹,推门而入,唤道,“义父。”
徐愧转身,目光慈祥,“费儿,你怎么来了。”
费儿笑,掩上了房门向他走去,道,“义父如何来了?”
徐愧轻笑。“来看看你娘。”
似是才瞟到她面上的面具和身上的穿着一般,徐愧眸光闪了闪,伸手揭下了她的面具。幽幽叹道,“你和你娘真像。”
“我娘?”费儿记起了费相屋子里的那副画像,她原本以为画中那个和她长得一般的女子是她娘亲的。
她本以为她的娘前叫倩如的。
难道,她这世的娘亲也和她长得一样吗?
费儿缓缓的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脸颊,笑道。“真的吗?义父,我怎么觉得自己和宰相夫人长得很像。”
徐愧垂下了握着银色面具的手,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开。
费儿本以为他要说些关于娘的什么事情的,却不曾想他竟说道,“幸好皇上及时赶到,否则。我便失了你这个女儿了。”
他竟知道此事?她惊讶的望向徐愧,“义父,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呵呵。我的女儿,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孤身在这宫中漂浮?”
费儿笑了,说出了心里的猜测,“那义父一定是派了人暗地里照顾我对不对?”
徐愧点头,轻笑。笑罢,方才叮嘱道。“费儿,以后在这宫里要多加防备一点,还有便是要防止太后。”
“哦,”她垂下头,想起徐愧和太后的关系,微微闪神,道,“义父,你和太后”
徐愧的目光闪了闪,“我和太后如何了?”
她想着如何措辞,这不能让她直接问长辈,他是不是和后宫中的女人有染吧佞。
左左右右,她都是很难开口。
徐愧见费儿犯难,拍了拍她的肩处,道,“费儿,在你娘面前,你无须这般的吞吞呜呜,有什么便啊直说吧。”
她得了鼓励,点了点头,艰难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义父,你,你和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徐愧面色一怔,立马回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是太后,我是臣子罢了。”
费儿有些失落,因为他并没有告诉她实情。
难道说,干爹真和太后有着私情,那这样就难办了。
还有,便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那个疑惑:太后肚子里的孩儿到底是不是义父的?
如果是义父的,义父会不会站在太后的那边,可是,如果不是义父的,那孩子又是谁的?
如果裴然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想?
是要将义父绳之以法还是包容义父?
费儿很清楚,一般,一个帝王对他的臣子选择包容之后,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对他的臣子存着亲近感和惜才感,一种便是对他的臣子存在着敌意,但又没有实力对付,所以,就只有选择隐忍了。
那裴然对义父又是存着什么感觉?
不行,她必须得弄清楚一切,沉思半响,她终鼓足了勇气,问道,“义父,真的没有其他关系了吗?可是,那日我在御花园里看到”
“看到什么?”徐愧的面色变了,变得很是严肃甚至带着一些厉色。
费儿有点惊讶,直直的望着徐愧,竟忘记了说话。
徐愧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缓下了面上的突变之色,温声道,“费儿,莫要多想,即便是你看到些什么,也只是想为皇上治理太后罢了。
“好。”费儿点了点头,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对于徐愧的解释,她是完完全全的信任的,谁叫他是她记忆中那个对她呵护有加的义父呢?
徐愧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抬眸,“我给你说的事记住了?”
费儿愕然的望向他,一时想不起他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