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哥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握住了费儿的肩膀,迫着她转过身来。
“我,我。”一阵支支吾吾,始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三哥的面上庚一丝悦色,惊喜道“你不想嫁对不对,费儿,你说胡话了对不对?”
对上他饱含期待的眼眸,费儿别开脸去,有些事情,她其实早已经感觉到了,这么七年来的相处,她不是不明白三哥的心思,可,她怕,她怕采兰受伤,她不愿陷入任何的纠葛之中,此生,她只愿能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对不起任何人,也不招惹任何人。
“费儿,你告诉我,你其实不想嫁二哥对不对。”他放在她肩膀处的手竟颤抖了起来,让费儿的心有了一点点异样。
“三哥,”她挣开他的束缚,眸子并未看向他的殷切,“三哥别说了,嫁给二哥是我的心愿。”
一阵沉寂,费儿感觉到了二哥投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眸也未抬一下,转过身子,伸手就去为娘拽那不知何时滑落的背角。
粗糙的双手握住了她忙碌着的小手,还是那熟悉的粗糙感,费儿抬眸对上了娘的笑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娘的笑未及眼底。
“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苦笑传入她的耳中,她心里的异样更甚。她的三哥在笑,可却又不在笑。她听出了三哥笑声中透着的凄凉。
费儿不敢转身去看三哥的面容,她怕对上他那含着痛意的眸子。
“呵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苦笑了下,说着便颓然离去。
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渐渐的从床榻处远离,费儿垂了垂眸,一阵门帘猛烈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屋子,紧接着抓着费儿的那双大手颤抖了起来。
“咳咳咳。”娘伸回手大力的咳嗽了起来,胸口也不停的浮动了起来。
“娘,娘。”费儿急急的唤了两声,伸手拍向娘的后背。
二哥皱着眉递来一杯水,费儿急忙接到手中,往娘的嘴边凑去。
“咳咳。”一阵急咳。
费儿手中的水被娘挥动着的手拍打在了地上,“碰”的一声,水杯摔成了碎片。
“娘。”费儿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娘摊开那只粗糙的大手,一片鲜艳的血红染红了整个掌心。
“费儿,你照顾好娘,我去找大夫。”二哥沉着一张脸,抬腿便往外奔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娘躬起身子就要去抓二哥的衣衫,却没掌握好力度,手一滑,整个身子便摔在了地上。
费儿的泪水霎时流了出来,见二哥走了回来,忙帮着他搀扶倒躺在地上的娘亲。
“老二,你,你别瞎忙,娘的身体,你最清楚了。”娘趁机拽住了二哥,不让他离去。
费儿怔了怔,用手摸去眼里的水雾,实现终于清晰了。抬眸,便见二哥正愣愣的站在一旁,她的脑中哄的一声巨响,二哥早就知道娘的身体状况了?
一阵巨大的恐惧袭上了她的心头,她怕往后再也没了娘,七年的时间,她早已经把娘当作是她的亲娘了万象神眼。
“娘,只要你好好治,就一定会好的。”二哥坐在床侧,满脸的劝慰之色。
‘呵呵。我这身体不治也罢,别浪费了银子,正好,我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也就好放心去看老头子了。”
娘的声音好虚弱,费儿摇着头,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娘竟然是当初那个背着一大捆柴火到趁夜往市集赶去的妇人。
“娘,你怎么能丢下我们,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和二哥成婚,难道你不想看到三哥娶媳妇,娘,你听二哥的好好治裁不好。”
“呵呵。”娘笑了笑,点头问道“你们何时成亲。”
费儿松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睛因为高兴而眯在了一起。
“明天吧。”二哥淡淡的说道。
费儿??向二哥,心知他是为了让娘安心,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冲娘点了点头。
“呵呵,让我治病也可以,别在我身上花太多银子,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娘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费儿见她的脸上布满了疲乏,委实放心不下她,正要说话,却被二哥拉拽着往屋外走去。
“二哥。”她轻轻的唤了二哥一声,见他回首看向她,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屋子里还有点药,那是往日里没用完的,就放在一个黑瓶子里,你去我拿来熬给娘喝。”他望着她淡淡的嘱咐着,转身管好房门,“我去准备准备明天的事情。”他的声音淡淡的,一如当初他拨羊皮时那般淡然。
费儿整张脸愣在了那里,心里很是复杂,她真的就要嫁给木头二哥了吗?可二哥的脸色怎么那么平淡,好像是平日里讨论着是要去打猎还是要去砍柴一般,他也只是为了让娘乖乖的养好身体吧。
“恩。”她应了他一声,见他往院坝里走去,她愣了好一会儿,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吧,平平凡凡的做一个农家女,然后在嫁一个平平凡凡的山里人。勾唇一笑,费儿转身便往二哥的屋子里走去。
夕阳从天边滑落,费儿端着光光的药碗从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眸子无意的望向了手中的空碗,她笑了笑,这已经是第二碗了,如果,娘按时服药,那过不了不久,她一定会恢复如初了。
“费儿。”采兰远远的跨了进来,满面的春风,皎洁的眸中满是揶揄的神色。
费儿笑了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