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今日可是感觉好些了。”刑应声走了进来。
费儿望向她,抿唇笑了笑。
这段日子以来,刑日日为她送药,擦身子的。
她身边的一切事务,都统统是由她全权打理的。
费儿本就喜欢她,这些天相处下来,对她更是喜欢的紧。
“秀,药要喝的凉一点吗?”刑用勺子搅和着药汁问道。
“恩。”
费儿凝着她认真搅和的表情,微一愣声,忽然想到了三哥.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她由于腿上伤的厉害,这样往床上一躺就是十来天。
其间,师父是天天奔波于医坊和宰相府之间。
这可把他老人家累的紧。
不过,他还真不亏是她的师父,就在这么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她就能够下床行走了暴君刘璋。
想及此,她的脑中忽的窜出一个想法:不如今日就去医坊一趟,也好给师父分担一点。
待下定决心,她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便要下床。
“秀,不可啊。”刑立马奔到了她的跟前,阻止了她。
费儿见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只得悻悻的收回脚步。
“夏侯霖还好吗?”正好无聊,她姑且和刑聊聊。
这问题是她老早就想问的,躺在床上的这十几天以来,只要她闭上眼睛,她就会想到他那双满是坚毅的眼睛。
其实,她能感觉到,那抹坚毅只是为她。
“夏侯霖?你说的是福将?这,秀,你就是为了这个想要下床?待我去为你打听打听,你可答应我,勿要轻举妄动,若是耽误了伤口的复原,我可是会生气的。”
声落,刑冲冲的往外跑了出去。
费儿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咂舌,她自始至终哪里有说过一句她想要去打听夏侯霖的话?
这丫头!
但想着她是为自己好,费儿咧了咧嘴角。
她将来一定要为刑找一个好人家,这样也算是报答她了。
正想着,门外却忽然传来了费相爹爹的声音,那声音透着振奋,看的出来,他很高兴。
费儿笑着凝向门处,待他跨了进来,忙问道“爹爹,有什么很好的事情发生吗?不然爹爹为何这么高兴?”
费相抚了抚长长的胡须,径直走到她的床榻之前,道“蝶儿啊,你说的没错,今天皇宫真的是传出好消息出来了。”
费相说的兴奋,却没注意到费儿僵住的身子。
他口中的好消息竟是与皇宫有关的,她突然开始惧怕听到这个好消息。
她怕是关于她的。
难道是裴然发现了她和蝶媚交换身份的事了?
“蝶儿,是不是腿上的伤口又痛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朱大夫来看看,你别吓爹啊。”
费儿摇了摇头,抬首迎上他担忧的眸光,颤声问道“是什么好消息?”
“呵呵,蝶儿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爹爹怕你高兴的合不拢嘴来。”
费儿挤出了一个笑脸,冲他连连点头,心里却滑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方才圣上来了圣旨,说了明日要来我们府上看你,这多好,蝶儿,你不是一直都因为被皇上抛弃的事情郁郁寡欢吗,现在,既然皇上指明了要来看你,就证明他对你还是有着一点眷顾,指不定,明日,你就可以陪着他一同回宫了。”
裴然明日要来?
费儿脑中忽的乱成一片,他要是来了,她还能从他眼皮底下混过去?
暂且不提,他知不知道她和蝶媚的事,就说说他这次来此的动机,若是他没有存着一丝的怀疑,他怎回到府里来看她。
不行,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能去见他。
她要是见了他,她这辈子可能又要跌入皇·宫这场噩梦了万象神眼。
“蝶儿,你这是怎么了?皇上要来,你就不高兴吗?你以前可是缠着爹爹把你送进宫里的,你现在怎么······。况且,你不接受宫少,不接受爹爹为你找夫婿不就是为了皇上吗?”费相担忧的望向她。
被费相这么一问,费儿连忙收敛住脸上的表情,硬是装出了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
心底却是暗暗的责怪自己的大意,她怎么就忘了蝶媚可是一个很喜欢皇·宫的女子,她要是装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费相爹爹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的。
想罢,她道,“爹爹,我自是开心,只是我现在这番模样见了皇上,一定会给皇上沾来晦气,不如爹爹去帮我推托掉吧,我可不想皇上对女儿心生厌恶。”
她面上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心里却是在喧哗着:推托了吧,推托了吧,这辈子也别让我再去见裴然了!
费相见到她凄哀的模样,一阵心疼,握紧了她的手道,“蝶儿啊,不会的,放心吧,你要相信长得像你这般漂亮的,皇上见了是一定会喜欢的,往日你没得圣眷,只是因为置身冷宫,没缘见到圣上,明日,是一个好机会,爹爹为你高兴。”
‘嘭’‘嘭’‘嘭’费儿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这不是在逼她吗?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费相见她不语,误以为她是想到了往日在宫中之时的艰辛,心里酸酸的,只简单交代了几句,起身便从她床榻处离去。
他怕若是他不快点走,他会忍不住心里压抑的情绪。
是他的错,他没有照顾好蝶儿,是他愧对蝶儿的娘亲啊。
费相走了,费儿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急。
脑中反复的循环着几个字:该怎么办?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