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呆坐在那里,直坐到夕阳西下,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她的感情是那么纯洁,在她眼里,宝玉也该是一个纯洁的人,她们说宝玉强暴金钏儿未遂,舅母为了保护宝玉,不得以撵了金钏儿出去,将全部责任推在了丫头身上。
宝玉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一刹间形象变的猥琐不堪,黛玉摇摇头,恰好紫鹃进来点燃蜡烛,黛玉急急的站起拉着紫鹃的衣袖问道:“紫鹃,你再去打听打听,宝玉究竟为什么挨打?”
紫鹃不知黛玉已知晓真相,扶着黛玉坐稳才道:“姑娘莫着急,春纤还没回来呢。”
“你快去问。”黛玉已经哽咽,一直往外面推着。
紫鹃连忙答应着,出了黛玉视线便躲在一边呜呜哭了起来,雪雁跟着到了外面,看紫鹃流泪,奇怪的问道:“姐姐哭什么?难道也心疼宝玉?”
紫鹃不肯说,只是摇头,待问的急了,便要雪雁问春纤去,恰此时春纤回来,紫鹃边哭边道:“那件事,不必瞒着雪雁。”
雪雁紧张起来:“什么事啊?”
春纤便将二人先后撞见宝玉和碧痕的风月之事告诉雪雁,雪雁听的脸都红了,再想不到姑娘心心念念的宝二爷竟早有了屋里人,而且还不是一个。
雪雁眼中含泪,问着春纤:“原我还半信半疑的,难道说宝二爷和金钏儿的事,竟是真的?”
两人默默点头,雪雁急急的说道:“这可怎么好,咱家这一位一心只在宝二爷身上,若知道了事情真相,岂不是要了姑娘的命。”
紫鹃定了定神,将两人聚到一处说道:“唯今之计,只能慢慢告诉姑娘,咱们齐心协力,住后再别让姑娘与宝二爷单独在一起,保护好姑娘的名誉。”
雪雁唉声叹气的:“原还心疼宝玉挨打,现在看来,老爷下手竟是轻的。”
春纤一副为难的样子:“那我可怎么跟姑娘解说呢?”
“就说太太那面封口极严,只能慢慢去查,等几日再缓缓的告诉姑娘知道,也就无甚厉害了。”
春纤来到黛玉跟前回了话,黛玉低着头听了半晌,脸上麻木的厉害:“那戏子的事呢?”
“仿佛是宝二爷与一个唱小旦的戏子交好,听说是忠顺王府的,被宝二爷给藏了起来,人家来要人,老爷生了气,说宝二爷不学好,又得罪了王爷,这才下手打的。”
黛玉只觉身上乏力,遂不再说话,只是摆摆手,春纤忙躲了出去,紫鹃来到身边说道:“姑娘吃点东西吧?”
黛玉眼睛直直的,一闭眼,又是两滴泪掉落下来,紫鹃忙劝道:“宝二爷的伤,将养几日就好,姑娘何必担心,有大夫一天三遍的瞧着,一准儿没事。”
黛玉望着紫鹃,突然靠在她怀里哭起来,她们怕她难过所以瞒着,却不知她此时心里更加难过,紫鹃愈发心酸也跟着掉眼泪,却又只能劝道:“自已的身子要紧,旁人的事何必放在心上。”
黛玉突然说道:“你去取银子,咱们多使银子,一定要弄清楚宝玉挨打的真相,舅母身边的丫头,周嫂子,玉钏儿,一个都不拉的给我问明白。”
紫鹃只得答应着,十分理解姑娘这么做的原因,她这是不死心哪。
宝玉挨打,最得意的只有赵姨娘母子,墨扬倒是无可无不可的,听了春纤的回话后,方知道原来贾宝玉一次无心之过帮了自已大忙,几年的感情虽不至于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消失殆尽,但彼此之间一定会有嫌隙,墨扬微微笑着,原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料到这东风却由贾宝玉自已吹了起来。
墨扬躺在太师椅中,断定黛玉往后会渐渐的与贾宝玉疏远,只有他们远了,她才会往自已这边靠。正想着该带她出去散散心,省的闷出病来,朱雀进来了。
“王爷,往北边去的人回来了,说都安置好了,日常花费按照园子里三倍供养,只是一生一世也进不得京城,再也见不得家人面。”
“那就好。”
朱雀建议道:“王爷,这样养起来,不如灭口更一劳永逸。”
“只要闭上嘴,活着就如死了一样,最主要是保密的功夫要好”墨扬摇着头:“若依着本王,死也好,活也罢,本王也不怕什么因果报应,只是这件事因小丫头而起,不想平白无故的让她背着罪孽过活。”
“那个唱小旦的戏子已经给南安王送去了,南安王说改日再来谢。”
墨扬顿时来了精神:“很该他谢谢我的,不看看费了我多少精神。”
“荣国府的人打听着,王爷和这戏子的关系呢?”
“正好,散播出去,这件事是南安王的首尾,与本王并无干系,南安王不敢得罪荣国府,忠顺王才替他出气,恩,就这么说。”
墨扬冷不丁的想起黛玉的难过之处,黛玉若连贾宝玉有两个姨娘都容不得,那自已园子里这许多的女人……“去请李嬷嬷。”
不大功夫,李嬷嬷进来了,墨扬问道:“嬷嬷,百花园里的姨娘有多少个?”
李嬷嬷没想到王爷问起这样的事来,忙道:“有名份的十七位,没名份的三十九位。”
啊,真是不少,若黛玉是爱吃醋的,一缸一缸的要闹到什么时候,没名份的只是一个虚名,何必耽误了她们的青春。
“嬷嬷捡着那没名没份的,进府时间长的,先嫁出去几个,嫁妆由王府出,近了不行,等你开出名单来,把她们送到北边一批,再往西南方向送一批。”
“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