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琛来了,约着墨扬同游扬州城,在城里逛没多久就寻到了猎物,因为白天人多不好下手,记下了门牌巷道便离开。
两人相伴而游,侍卫们随后跟着,墨扬满心想去瞧瞧林海,只是碍着身边有外人不能成行,看霍哲琛兴致勃勃,墨扬也收起心神,反正自打到了扬州还没有好好逛过,一路骑马从天宁寺逛到大明寺,又到了观音禅寺,返回时又去看了隋炀帝陵。
两人一直游览到掌灯时分才回到小秦淮河畔,在岸边一个小酒家喝酒,霍哲琛一见天色变暗,便有些坐不住,墨扬不怀好意的问道:“候王妃身子可好些了,咱们一路往南离京也有两个多月了,你不惦记着?”
霍哲琛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喝着小酒说道:“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她占定王妃的身份,我要个自由之身,交易公平,童叟无欺。”
原来夫妻也可以这样相敬如冰,墨扬放下酒杯,来到窗边,夜幕降邻,各处灯火均已点亮,波光粼粼,倒映着岸上风景,墨扬道:“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小秦淮河真是美不胜收,明年再来扬州,咱们早两个月,风景必定比这时更好。”
“你不想再往前走了,一个扬州竟能把你留住?”
“扬州多美,风景美,人也美,我昨儿的花魁,确实姿色不凡,那女子的容貌先不说。”墨扬顿了顿,也实在是回忆不起她的模样,又道:“就说那一身功夫,肤若凝脂,柔弱无骨啊,你去瞧瞧?”
霍哲琛连忙摆手拒绝:“我可承受不起,花魁又如何,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
“你看中那小子就不是臭皮囊?”
霍哲琛一副向往的神情,又摇头道:“那如何比得。”再一瞥窗外,天已黑的透了,喝干最后一杯酒,便道:“你陪我走走?”
墨扬忙摆手说道:“自来母妃就不待见我,若知道我真染了这毛病,还不把我打出去,你想不想让我活着娶妻生子了,忠顺王一脉目下连个继承人还没有呢。”
“哪里有那么严重!你陪我去,在外面帮我守着,我去劫了人就出来,已经在城北包了个院子,等人到手去那里消受。”
“你真是个祸害。”墨扬断定,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还不是祸害?
“那又如何,反正你的名声不雅,南安王在京城那是玉树临风,守着生病的王妃上演鹣鲽情深,连个妾都不纳,而你忠顺王对外却号称有一百个姬妾,左有娈童,右有歌妓,养猫斗狗熬鹰,无所不好,若一会儿被人逮着了,也必定会传成是我替你劫的人。”霍哲琛得意的望着墨扬笑。
墨扬心中咯噔一下,难怪林海面对他的要求会急的跳起来,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生活在林海眼中竟是这样不堪,不论是荒唐王爷,还是fēng_liú王爷,在林海看来都难以与他珍爱的女儿匹配。
墨扬突然有了担心,当下便决定不要让小玉儿知道他的过去。
“想什么呢?”霍哲琛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墨扬没好气的说道:“想南安太妃知道她儿子的嗜好会有什么反应,候王妃也真是可怜,恐怕在南安王府里,小厮们在你心中的地位都比她高。”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什么也不会知道的。”随即拉着墨扬向外走,边走边道:“让你的侍卫跟的远点,这事儿毕竟不光采,可不能传出去,你在楼下替我守着,我上去劫人,人到手咱们就跑。”
“我堂堂忠顺王爷,竟然陪你去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墨扬啰里啰嗦的硬被霍哲琛拉走,其实蛮刺激的,从前在京城周边,两人也常结伴而行,干些不雅之事,偶尔出了差子,霍哲琛便往墨扬身上一推,反正墨扬素来名声不雅,也不在乎多了一项罪名。
可如今不行了,墨扬边走边想,若被人发现,绝不再为霍哲琛担罪名,逃跑保住名声要紧。
来到那座小楼下的时候,并没觉出异常,霍哲琛双手一撑便跳进去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墨扬倚在墙边,心思早飞到巡盐御史的宅子里,正想着霍哲琛是不是折在里边了,突然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墨扬全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一群黑衣人将他包围住了,依着霍哲琛的意思,他将侍卫远远的留在街口,那些黑衣人连句话都没说,上来就下死手,墨扬只得奋力抵抗,打斗声惊动了不远处守着的青龙等人,有他们加入,墨扬得以跳出圈子,刚一回头就见对面房檐上泛起一片银光,墨扬心道不好,刚刚提醒侍卫们小心,就见几枝羽箭劈头盖脸的冲自已袭来,墨扬转身就跑,因挂念属下,迟疑的瞬间还是中了一箭。
墨扬跳走之后不望回头看一眼,却发现羽箭只是冲着自已来的,那么自已跑的越快,朱雀等人也就越安全,墨扬就这样逃到了暖暖这里。
白虎提醒道:“王爷,会不会是南安王故意把您引到那个偏僻的小楼下面,那里人烟稀少,正适合动手,这银箭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耗费的起。”
墨扬点头承认白虎分析的有理,中箭的当时,有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墨扬说道:“回忆当时情景,这些人并不想杀我,本王武艺再高强,咱们不过四个人,他们足有三十人,还外带弓箭手,这明明是蓄谋已久的,是本王在扬州碍了谁的好处,才惹祸上身。”
白虎想到一点:“虽说元基元朗是忠义王得用之人,但偷袭王爷这样的大事却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