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爷墨启是先帝长子,本有希望继位为帝,却因一线之差输给平庸的二弟,自然不甘只为王爷,然篡位时机又不成熟,只得暗中扩大自已的势力。
父皇临终前将兵马三分而立,兄弟三人各得其一,因此墨扬倒向谁太重要了,眼下虽看不出其为皇上效力的忠心,可是京城若有异动,墨扬却有封城保驾之权。
夜深如阑,院中无一丝风吹草动,常子瑜来到墨启身边,看王爷紧皱着眉头,便劝道:“王爷放心,元朗此行必会成功,忠顺王随身不过四个侍卫,他能有几分胜算?”
墨启摇头道:“老三瞧着莽撞,实则谨慎,一路往南如何会只带着四大星宿,他那星宿阵非同小可,先帝晏驾,本王想闯宫哭棺,若不是他拦着,早已夺位成功,老三不会与本王一条心的。”
常子瑜却觉得忠义王所想太过,有钻犄角之嫌,忙道:“王爷还是被那些风言风语所迷惑?”
“风言风语?说多了也就成了真话,先帝一直在本王与二弟之间徘徊,他母亲生前是贵妃,子以母贵,他的身份便略胜一筹,本王横扫沙场,一向不在京城,二弟文雅之人,常常舞文弄墨,陪在父皇身边,一介书生,不知何故竟讨了父皇欢心,本王连年驻守边疆,受那风沙之苦,不想竟被他给钻了空子,这让人如何甘心。”墨启坐在小桌边,重重一捶,连杯子都被震的跳了起来。
常子瑜心知王爷之苦,似乎先帝曾经在长子与次子之间犹豫不绝,询问三子何人继位为佳,忠顺王说两位哥哥都有治国的能力,但大哥门人故旧众多如网般凌乱,一线断则漏洞百出,且私事繁杂,有授之于人的把柄,将来难免有人倚功乱朝。
或许只是误传,但不管怎样,王爷回京祭拜先帝之时,忠顺王守住京城不许王爷带兵进入,这件事给王爷一个极大的冲击,兄弟之间,手足之爱,就这样分了三六九等。
“王爷莫要心焦,只要皇上觉得自已站稳,必定会做兔死狗烹之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王爷只需静待时机,休养生息,屯兵驻守。”
墨启叹道:“先生说的轻巧,近年来兵马众多,时有入不敷出之感,好容易探得林海手中存银,不料他却矢口否认,一两银子也不肯敬献本王,他是朝廷命官,不好暗中杀戮,否则早一刀宰了。”
常子瑜为墨启沏上一杯热茶,劝其消火又道:“王爷不可,林海一死,银子就更拿不到了,怕只怕……”
“先生请直言。”
“林海早就将存银上交朝廷,咱们曾经一级一级的查,林海收到的与上交的比例相差悬殊,会不会他有另一条渠道是不为人知的呢?”
墨启冷笑道:“绝不可能,四年前,本王就派人盯住了他,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本王眼中,水路陆路咱们围个水泄不通,南人北上皆有人暗查,林海是怎么将银子运走的?这银子必定还在扬州。”
这时有下人来报,元朗回来了。
“王爷,属下无能,将人追至巡盐御史后宅便没了踪迹,虽经一番搜查,仍然没有找到。”
常子瑜心知不好,忙道:“你们不会连林海的屋子也查了吧?”
“血迹是奔御史家小姐屋子去的,只查了小姐的房间,虽然未见人,却闻到屋内有血腥之气,料想必定有过逗留。”
“啪”元朗脸上早挨了一掌“胡闹,本王只是想将忠顺王逐出扬州,一击之下不论中否都要撤走,是谁给你们擅动之权,还一路追查,你们这一举动不是告知他,就是本王所为吗?”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墨启气的不轻,元基元朗这样一闹,岂非将自已全部暴露出来,三弟确实贪图玩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毫不含糊,知道自已有个私生女儿,也暗中打听着生活是否如意,听说身子不好需要人参用药,命人送去了几棵难得的好人参,在自已面前却从不提起。
那日实在过意不去道声谢,没想到却被墨扬讥讽了几句:“若哪日弟弟有了孩子,管她的娘是个什么身份,也必要接回来金奴银婢三茶六饭的养着,一个尊贵的郡主却成了人家的童养媳,大哥,那是骨血啊。”唉,墨扬哪里知道他的难处,事到如今,只希望墨扬没有切实的证据才好。
第二日早饭过后,元朗派人回报,潜伏在林家的小丫头说,小姐的贴身丫头紫鹃给小姐洗衣裳时,她瞧着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小姐还小,尚无葵水之难,而且位置在前襟,所以元朗断定,忠顺王昨晚必定与御史家的小姐有过接触。
常子瑜却从这一信息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谋之王爷说道:“三王受伤之后不回馆驿治伤,不与属下会合,却偏偏来到林海家中,您说林海是不是已将藏银的地点告知三王?”
墨启冷笑道:“若是那样,本王岂非为他人做了嫁衣,林海藏私少说也有千万两,难道都便宜了老三。”
“应该不会。”常子瑜自已先否决,据他所知,林海交待女儿的,除了后事,格外不过一枚银首饰罢了,已经有人暗中查过,并没异常。“林海与三王向来没有交集,咱们明里暗里为难皇上,皇上急的茶饭不思,新政难以推行,三王却依旧逍遥,他保持中立对咱们有利,子瑜想他应该只是好奇,才出入林海的屋子,咱们在扬州闹的太大了,林海忠于皇上,未必敢将此事告诉他知道。”
墨启定了定神,骂道:“都怪霍哲琛这个笨